萧辰嘟着嘴,眼睛瞪得老大,就像吞下个大大的鸡蛋。
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黄莹,自己曾经的未婚妻,竟然是青龙会的红旗老幺。
青龙会共有三百六十五个分坛,而一年也正好有三百六十五天。
他们的分坛以日期作为秘密代号。
其下又分十二堂,以月为号。
正月负责目标。
二月负责渗透。
三月负责传讯。
四月负责财源。
五月负责刑罚。
六月负责训练。
七月负责策划。
八、九、十月负责执行。
十一月负责肃清叛逆。
十二月负责暗杀。
每堂下分三舵,分别以“春、夏、秋、冬”为序组成“管”。
他们的行事亦正亦邪,根本不能以正邪、善恶、黑白来度量。
据百晓生的笔迹,没有人知道青龙会是何时、何地、何人统率、何时渗入江湖的。
最有可能的一种说法就是,自有江湖起,它便存在了。
它不光神秘,而且强大。
就算是身处会中多年的凌玉珲也没能摸清青龙会的整体情况。
更不用说萧辰这种刚入会不久的小角色了。
他除了感慨,一时间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因为他想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
令他奇怪的是,黄莹居然不认识清娥。
“我不认识的人又岂止她一个。你不也不认识凌玉珲吗?”
说道凌玉珲,黄莹的脸上泛着光,显然她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风神传人,传承的是昔年风神凌剑锋的暗器神技没羽箭。
可惜的是,那无名十四剑再也见不到了。
青龙会里,见过凌玉珲的除了青龙四使、龙首和管事之外,她可能是唯一一个。
萧辰除了怀疑,黄莹的父亲黄逸尘或许跟龙首莫羽兴的关系非比寻常外,怎么也不会想到黄莹有如此身份。
红旗老幺,是除去十二管事之外,龙首特定的职务。
“虽然我们没有夫妻之实,却又夫妻之名。你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别的人可休想染指!”
看着黄莹攥着拳头,跃跃欲试的模样,萧辰缩着头,隔着大半个桌子,动也不动。
“哎,你怎么不像之前...”
“之前?之前不是想...”
“别说话!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
黄莹左顾右盼,眼珠一转,拉着萧辰就往楼上走。
萧辰闻到她淡雅的体香,一双如春葱般的玉手,滑若凝脂,顾盼之间,黄莹的侧脸让他竟怔住了。
好一个绝色女子!
暗暗吞着口水,心里砰砰直跳,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任由她拉着手,沁着的芳香来到二楼的一间暖房里。
红烛暖帐,温婉美人,萧辰自然十分欢喜。
都说人生四大喜事什么的,都不如现在。
萧辰这般想着,却被黄莹啐了一下,“你是不是在动什么坏心思?”
萧辰松开她的手,说“你的手真软,还有身上的香也真好闻。”
虽是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却让黄莹有点尴尬,“你原来也不是个正经人。”
“谁说的?我也是男人啊,好不好?”
萧辰努力分辩着,明知道没用,他还是想再夸她几句。
黄莹坐下来,自己倒了杯茶,思忖着要如何开口。
因为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让萧辰整个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许就是一句话而已。
有人说,“一念神魔”,或许就是如此。
正当黄莹要说是,萧辰一把抱住她温香软玉的躯体,滚到在床上。
几支不明来路的暗器破空袭来,就朝着他们身上打去。
暗器有针有镖也有弹丸,它们没有击中萧辰,却将所有的蜡烛打灭。
房里顿时一片漆黑,半点声响也没有。
发暗器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怎么会突然来袭?他们来了多少人?
接下来又准备怎么对付萧辰?
这些问题一股脑在他心间盘桓,他没有多余思考的机会。
第二波暗器在他头顶飞掠而过,他身下的黄莹脸却红了。
她的呼吸加重,本来撑住萧辰的脖劲那只手,也在这时瞬间无力。
他们都感觉房间里的温度在升高,气氛更加让人不知所措。
虽隔着衣服,黄莹还是听得到萧辰的心跳,急剧狂跳着带给她更多的是怀疑。
他会不会趁机?
心里这样想的,可就是不见萧辰有什么行动。
等暗器的声响降下去,萧辰轻声说,“不要动!”
就只有这三个字。
仿佛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黄莹听话般的躺着,耳边是萧辰温热的呼吸。
躲在暗处的杀手,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行动陷入僵局。
平时从没如此亲近的两个男女,现在却各怀心事。
床单丝滑,若少女的肌肤。
枕头是崭新的,远处的定神香正飘出,一切都刚刚好。
唯一不足的是,他们都想看看对方现在的脸。
那张脸上的表情,一定会让他们永远铭记。
萧辰忽然想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再也不要向前半分。
黄莹偏过头去,只想早点脱出这个不正经男人的身下。
她记得她的茶只喝了一口。
“嗤嗤”声传来,那种声音他们都不陌生。
毒蛇!
还不止一条。
暗杀者果然机智。
只要萧辰一动手,就暴露了他的位置。
毒蛇在靠近。
一丈,八尺,然后是四尺。
越来越近。
黄莹最怕的就是蛇。
而且一遇到蛇,她就会大声尖叫。
她没有叫出来,因为萧辰已经用大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叫出来。
她自己也知道不能叫出来,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住,幸好他帮她止住了声。
她的浑身犹如千百条毒蛇在啃噬,气息变得急促,冷汗直冒。
毒蛇停下来,似乎发现了敌人。
这个敌人,它们心有忌惮。
萧辰没有忘记自己的酒葫芦。
那里边装的竟是药酒。
自己的父亲曾告诫过他,年轻人少喝点酒。
却不能否认的是,有时候酒居然能救命。
酒水里的蜈蚣早已死去,可是气味还未消散。
而蜈蚣恰好就是毒蛇的克星。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事万物,相生相克。
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
黄莹当下一喜,用手揪住萧辰的耳朵,在他脖劲出轻咬上一口。
这一下虽不重,却让萧辰止不住“咯咯”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