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那你算什么?
“那男人也太奇怪了?竟然还相亲,还有女朋友?那你算什么?”
面对马淑琴的抱怨,徐飘洋无话可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李国海的什么人。有时似乎明白些,便心存期待,但是很快又会瓦解。看着闷闷不乐的徐飘洋,马淑琴神采奕奕地说:“不要受伤!世界本来就这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鸡窝里飞不出金凤凰。”
徐飘洋毫无反应,马淑琴继续说道:“对了,姐姐!你刚才看见贴在墙上的纸条了吗?这里需要员工,你说我要不要找个工作?我暂时告别了爱情,正在考虑新生活,能给多少工资呢?”
下午,印刷所送来了包装好的企业报—《沪都飞彩》。
徐飘洋从外面市场调研回来,看到堆在走廊里的企业报—《沪都飞彩》,徐飘洋高兴地跑过去:“《沪都飞彩》出来了?效果好吗?让我看看。”
市场部的经理把样刊递给她,表情非同寻常:“徐飘洋,你想害谁呢?”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冰冰站在一旁,把企业报—《沪都飞彩》扔给了吃惊的徐飘洋:“每天都假装努力工作,要是有眼睛你就好好看看!”
徐飘洋纳闷地翻着企业报—《沪都飞彩》,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哪……哪儿有问题吗?在哪儿?”
“上面没有马部长的名字!说过多少遍了,让你好好看看!要是重新印刷,不但浪费金钱,还要浪费好几天时间,你知道吗?明天就要发下去,这可怎么办!”
“不可能啊……”
不过,这也是千真百确。徐飘洋反复确定好几遍的马部长,竟然漏掉了。
“你想怎么办!快说呀!”
“对不起,我看过三次了。”
“不要企图用嘴巴推卸责任,不管你采取什么措施,明天之前,一定要做好!”
经理的命令响彻走廊。徐飘洋腿上没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过了好久才站起来。
其她人都下班了,徐飘洋来到空空荡荡的办公室,看来要加夜班了。
马家都、马家都、马家都、马家都!看的次数太多了,现在只要看见“马”、“家”或“都”字,徐飘洋的胃里就直泛酸水。她从打印机里抽出纸条,认真地把名字剪了下来。正忙得起劲,电话铃响了。
“您好,我是市场部的徐飘洋。”
“还没做完吗?什么破公司,这么剥削员工?吃过晚饭了吗?”
过悔!
徐飘洋把话筒夹在肩膀上,一边认真修剪,一边回答:“总得挣出饭钱才能吃饭呀,今天我要熬通宵了,你先走吧。”
“我怎么能先走呢?需要我帮忙吗?”
“算了。今天不是你到私人会所演出的日子吗?我得抓紧时间,挂了。”
徐飘洋放下电话,把剪下来的名字贴上企业报—《沪都飞彩》,嘴里发着牢骚:“真是不可思议,根本不可能漏掉!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贴完啊!”
突然,纸片忽忽飘洋地飘上了半空。徐飘洋很惊讶,赶紧抬头看去,原来是总经理站在那里:“加夜班吗?”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犯什么错误了吗?”
“我没犯错误,可能是中间出了问题。”
是的。徐飘洋分明确定了多次,不料最终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活见鬼了。无需解释,李国海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咂着舌头问道:“你就这么傻乎乎地一个一个往上贴吗?”
“难道你有什么不傻的办法?”
“全部重新印刷!”
正努力粘贴着的徐飘洋,立刻停止手上的活儿。重新印刷?哈,果然是总经理:“你知道得花多少钱吗?别妨碍我了,你快走吧。”
“不,这是我的公司,你要我往哪里走?”男人盛气凌人地说完,拉过椅子坐下,挽起了袖子。
“剪,还是粘?平分吧?”
“我说过不用了,你还总是……剪掉!横向3.2厘米,纵向0.8厘米!0K?”
“差不多就行。如果谁再多说,你就说是总经理命令你必须这样做!”李国海有些笨拙地拿起尺子,徐飘洋看着她,扑哧一声笑了。
没过多久,她的笑容就变成了烦躁,总经理使用剪刀的能力很快就露馅了:“喂,喂,不能剪这么长。”
看着被李国海剪得七长八短的名字,徐飘洋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住了李国海握着剪刀的手。看来,必须给他做个示范才行。
挂断了电话,过悔抬头仰望沪都公司的办公大楼。
许久之后,他悄悄看了看准备与徐飘洋分享的盒饭,下了摩托车。今天要和她一起吃饭,还要炫耀一下从程亮大哥那里得来的摩托车,可是迟迟不见徐飘洋出来。到底加什么班,这么晚了还要留在公司?既然她不能出来,就只有自己亲自上去了。
过悔一手拿着头盔,一手拿着寿司饭盒,走进了办公大楼。他在公司示意图上找到了市场部的位置,走进了漆黑的走廊。远处有问办公室透出明亮的灯光,徐飘洋一定在里面。
过悔笑着跑过去,连门也没敲,就推开了房门:“外卖来喽……”
办公室里不止徐飘洋一个人。正和二叔头挨着头的徐飘洋,惊讶地看着过悔。二叔也很吃惊。过悔看见的却是更重要的东西。徐飘洋紧紧握着的手,二叔的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过悔呀,你怎么了?哈哈,徐飘洋美女终于有援军了,快进来。”
“你是在公司门前打的电话啊?怎么不早说呢,太好了,赶快坐下,帮我一块儿贴。”
听着徐飘洋的吩咐,过悔纹丝不动。
“我出了点儿事,以后会请你们俩吃饭的。你一定会帮助我的,对吧?”徐飘洋尴尬地笑了,过悔不得不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把盒饭放在桌子上。
“你要吃完饭再做吗?”两人看见盒饭,表情顿时变了,拿出来,情谊绵绵地分吃。
看着他们,过悔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看着和徐飘洋一起剪纸的二叔,他不由得泛起一阵冲动:“我一直以为二叔很忙,看来不是啊。”
正在低头吃饭的李国海惊讶地看着过悔。
“难道不是吗?这么晚了,总经理大人……”
“你不要胡说八道。在哪儿吃的晚饭?”徐飘洋咕噜咽下一口汤,立刻手忙脚乱地暗示过悔自己没告诉李国海他住自己家的事,过悔凝视徐飘洋,自然而然地回答道:“在一个认识的女人家里。”
徐飘洋听完这句话,立刻拍打起了胸膛,好像是吓得噎住了:“是吗?你在哪儿睡觉?”
“也是在认识的女人家里。”
“那女人可太善良了,给你吃饭,又让你住宿,你为她做什么了?”
是啊,自己也想为她做点儿什么,甚至什么都可以为她做,但这只是过悔的一相情愿。徐飘洋从来不要求他帮忙,什么也不要求。
过悔紧紧盯着徐飘洋的眼睛,回答着二叔的问题:“什么也没做,她从来不接受我的帮助。”
听完过悔的话,徐飘洋抬起头来。
过悔的目光与徐飘洋相遇了,徐飘洋惊讶地望着他,他也紧紧盯着徐飘洋,仿佛要将徐飘洋看穿。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接完电话,二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现在我得出去一会儿。我要去看看周明笙,她在董炎炎的私人会所里。”
李国海拿起放在角落里的外套,吩咐过悔帮助徐飘洋,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飘洋茫然地望着李国海的背影,想起李国海接电话时说过的名字:“她叫周明笙是吗?是她的恋人吗?今天白天还看见她了。”
“如果你有兴趣,就自己去问吧!”过悔冷漠地回答道。
徐飘洋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不安地站了起来:“好,好吧,你喝咖啡吗?我放了冰块在里面。”
“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只愿让二叔帮忙。”
徐飘洋被过悔气鼓鼓的话语吓了一跳,赶紧转头去看过悔:“刚才打电话你一句话也没说,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我没这样说。”
“虽然没说,可你不是用行动表示了吗?”
这么说来,过悔生气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这次的确是偶然。
李国海过来纯属偶然,然而过悔充满失落的眼神依旧令她不安:“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让你产生这种感觉。”
徐飘洋坐在座位上,又拿起了刀:“我平时就总惹事,从今以后……啊!”
刀过之处,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
“受伤了吗?让我看看。”看过悔的样子,好像比徐飘洋自己还吃惊,这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徐飘洋轻轻抽回了被过悔握住的手:“好了,没事了。”
“不管做什么,你都做不好!这是第一次拿刀吗?又不是做什么工艺品,不过是拿刀子划几下就行了的事,又有什么难的?每次我都为你担心,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做呢?给我,你的手!”
他为什么这样生气?受伤的人可是我!徐飘洋想:“你为什么生气!好!就算我笨,行了吧?”
“那就得改!”
“你干吗这么大声?我都要疼死了。”徐飘洋尖叫起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气喘吁吁地坐在办公室里,电话铃响了起来。这种时候不应该有人往公司里打电话的,徐飘洋满腹疑惑地接起电话。徐飘洋手里拿着话筒,嘴巴张得老大。
“我是市场部的徐飘洋,哦?马淑琴呀?什么?我二叔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