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听见一阵脚步声,徐飘洋呻吟着睁开眼睛,却与刚刚走进客厅的李国海四目相对,她立刻把头缩进毛毯,假装出睡熟的样子。
李国海在旁边看着她,静静地说:“三十秒后睁开眼睛,说一声‘哦,你已经起床了?’”
徐飘洋咯咯笑着,轻轻扬起了懒洋洋的脸,说道:“哦,你已经起床了?”
“如果在这里,就把房间打扫干净。”
“哪次没打扫干净啊?”
无意中发现男人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徐飘洋突然注意到了他的白色领带,分明是自己为他搭配的那件西服和领带!
“你的领带很好看啊。”
“那当然,很贵的。”
这个男人漫不经心地说完,便消失了。
确定他离开之后,徐飘洋又躺在沙发上。真是个既呆板又没有情趣的男人。
“那当然,很贵的。”她模仿着男人的声音,嘲笑着他,然后噘起嘴笑了。
“呸,其实你分明是满意的。这个家里哪样东西不贵?就连门闩都是镀金的,就连这个项链……”徐飘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突然感觉不对劲。她猛地站起来,从上到下打量着自己,最后绝望地叫了起来:“天啊!我的衣服!”
“自己的衣服忘了要回来。天啊,穿着这身礼服,这一天可怎么过呀!”
穿着晚礼服度过的这一天,实在惨不忍睹。从语言学校到马淑琴家,解决了拖欠的房租回到原来的寄宿处,一路上人们都把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徐飘洋看成是疯子。她想立刻换件衣服,可是整理被房东扔进仓库的行李好像更要紧。和马淑琴一起整理行李时,徐飘洋总担心会不会弄坏了礼服。
“实话实说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把沉重的书桌搬到房间角落,马淑琴嘟嘟哝哝地问道:“怎么样?可以说是故意的吧?”
“这还像话吗?找录音机,你把包丢在那里,回头找包,你又把衣服丢在那里?而且是同一辆车,同一个人?”
难怪,不知道的人听完事情的经过,真有可能这么想。
徐飘洋也正为此担心。
“你真的不可以这么想……”
“既然都这样了,你干脆咬紧了不放,帮我解决拖欠的房租,给我买衣服,请我吃饭,说起来无可挑剔。而且,你就不会浪费贵重的东西?”
“什么?”
徐飘洋不懂马淑琴是什么意思,抬头看时却发现马淑琴正失望地盯着自己的礼服和胸部。
“分不清胸部还是后背。你脱下来吧,让我也穿穿贵重衣服。”
原来如此,徐飘洋笑了笑,摘下项链放进盒子,然后从箱子里拿出裤子穿上。她正在换衣服,突然停电了。
“真受不了,怎么又停电了?”
她一边抱怨一边去查看保险盒,可惜什么也看不懂。
“怎么干什么都不顺利呢。我要走了,你锁好门,最近小偷很多。”
马淑琴把围巾围上,尴尬地打个招呼就走了。
徐飘洋匆忙和她告别,望着被人追赶似的离开的马淑琴,她有些莫名其妙。然而想到重新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空间,这种感觉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停电了,只好点起蜡烛,她托着腮趴在窗台上,翻看日历。7月7日,到底还剩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