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考位次出来了。
尤玖看着她自己再次回归一考室,心里高兴极了,视线下移,划过一个人,她有些惊讶。想着,她才来了几天就考这么好吗?
她看向最后一桌坐的规规矩矩写字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尤玖一出来,更多的人围了上去,虽说这并不重要,但也不影响同学们的热情,不是?
比如:
“许文涛,你可以哦!进一考试了啊……”
“真的?”许文涛小害羞,小腼腆,小不敢相信的回头。“你莫骗我。”
“那得?”司昶过来,就揽起许文涛的肩膀,过去指着墙上的单子。
许文涛见自己真的进去了,抱着水,杯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回座位的路上,又被好多人调笑着恭喜,完美的阐述着什么叫团宠。
邹颍看了眼人满为患的门口,默默低下头,想着下一节课间再去。
日常上课,日常发呆,尤玖直着身子,时不时的回着老师的问题,偶尔错了,引来一小片的笑。懒散的氛围,对于高三的说不算好,对于最后两个月来说,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邹颍躺在墙上,抱着肚子,调息着。突然传出的胸口的闷,有些让人无所适从。眯上眼,浅浅地睡着了,耳边的声音模糊不已,像是玩儿手机时的电音声。
“尤玖,走了!”
“唉!”
尤玖收拾好书包,蹦蹦哒哒的走出门,靠近那两只。云小江站在中间,说着他要去取衣服的事儿。
最后一桌,邹颍还在抱着自己躺着,眼神一点点明朗。前门旁没有几个人了,她终于慢吞吞的收拾好,提着小小的粉粉的包包,站定在位次表前。
二考试。嗯,出了门,她猛的一抬头,原地蹦哒起来,欢喜地跳着,天啊,二考室!
带着无人懂的喜悦,她想去操场上大跑几圈。走到入场口,她放下挎包的身影,却顿住了,双手撑在台面上,低下了头。
主席台上,那苍白的灯光打过来,印在她的侧颜之上,显得另一边更加晦暗。不久,她抓起包,缓慢的走向寝室,腰挺得很直,像是散步一般。身后的不远处,另一个身影近近远远的跟着。
推开门走进去,日常的挂帘,铺床。
云佳玙在殷纹郡的床上,云汪瑕站着,站在杂物堆前。褚小暇催着别人快去接水,她要洗澡。
邹颍接了一盆,放在洗手台上,正准备开搓,就被尤玖拍了拍肩头。
“佳玙让我们进去。”说完,她就先走了。
过了两三秒,她才反应过来,尤玖说了什么。放下泡泡器去看看怎么了。
云佳玙和云汪瑕贼兮兮的提着两个绿油油的纸袋子,坐在尤玖床上分拣着里面的东西,将一个粉粉的头纱单独的放在一个盒子里。
“等会儿你就站在这儿,我在这儿……”
“外面有人没?帮我拿个衣服塞!在我床边边!”
“你没拿衣服吗?”
停下步置,云汪瑕假装抱怨的将衣服递了过去,又回来继续。
“等一下,她进来了,你去那边,我在这边一起关灯,然后唱生日歌。记得要自然些……”
“我在这边?”尤玖在门边转了转,终于找到了开关。
等啊等,原以为要出来的人还没有出来,尤玖去迅速的洗了一个脸,殷纹郡打开书,邹停也回来了。
“咔咔”几声,伴随着褚小暇对水太烫的抱怨,里面的人咳了几声,各自抱了一个娃娃,云佳玙示意邹颍拿起班兆送小寿星的娃娃,各就各位!
“啪!”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拍着小手,围着褚小暇转。殷纹郡独自在圈外。
“生日快乐!”
“啊,你们……我还以为熄灯了,吓死我了。”褚小暇站在寝室中央,自顾自的感动着。
“原本班兆那个就够那个了,没想到你们……”她揉着眼角的小泪滴。
“你还说!我们在那里等着他给你过生日,一问才知道,早就弄完了……”
“唉,这灯怎么开不开啊?”
云汪瑕贴在墙上,啪啪的折磨着可怜的开关。
众人四下一望,哈哈大笑。“你那个是开里面灯的!”
“哦,这样!”
邹颍默默的进入阳台,把毛巾拧干,敷在脸上,直到凉才取下来。她无神的看向浑了的水,漫无边际的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她有些难过呢?
殷纹郡没有过多参与,等她们弄完了就去洗自己的衣服,也一并拒绝了她们让她戴头纱的邀请。
云佳玙梳着有些油,又有些湿的头发,调笑着褚小暇。“等会儿去洗个手就行了!”
有着暗花的一方搭上前,掩盖着面庞。褚小暇“娇羞”的看向云佳玙,那个将要掀起她面纱的女孩儿。
云佳玙先是施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双手轻轻捏着面纱两角,缓慢打开。褚小暇微微俯身,以便于她的动作。
“哇,公主殿下!”尤玖在旁边拍着小手。
褚小暇欣赏着镜中人,不过一会儿就取了下来,这一取,她就摸不着头莎了。几个女孩儿轮着玩这个小小的游戏。至于帘子之后的人,她自己沉默的待着。外面的人习惯性地问了一声,她习惯性的拒绝,便再无交集………
第一次走进实验室,左顾右盼,感觉世界充满了惊奇,悄悄跟在同学身后,又没有直说,就只是眼神时不时的紧紧跟着前面的声音。到了四楼,她一个转身,跟丢了。一下,迷失在楼道间。
她左看右看,不知去哪儿,心一狠,直接走到走廊尽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过去啊……不用了!
她见到同寝室的人,立马飞奔过去,找到了,在这儿!从未来过这边考试的人,就是悲催呀!
………
“你不换个衣服?”邹奶奶一出厨房,就见着邹伟穿个有些破了的衣服正要出门,好心问了句。
“不换,就穿这个,”邹伟一笑,似乎想到了个什么。“像个乞丐似的,还没有人来借钱。走了,出去游一圈!”
带上帽子,转几下,出门而去。邹奶奶愣了一下,眼神暗淡,回了火铺上。刚坐下就想起来,她要去拿牛奶来着。
哈口气,邹伟沿着雨后的道路走走。
青翠的叶子,大片大片的扑向尽是令人心悦的颜色。走到菜地边,见着大颗大颗的白菜,心头一个高兴就这么揪了几棵抱回家,堆在墙角成为一堆。这一回家,就不想出门了,靠在邹妈妈身边坐着,看起了小说。
第二天的时候,奶奶庆幸邹伟昨个带了几颗白菜回来。为啥?昨个晚上下起了冰雹,成人拳头大小。哐哐的,冰蛋子打在玻璃上。强度不够的,早就已经碎了。
天色还早,早起的邹奶奶想着出去转转,下了楼才发现冰蛋子都还在呢,小是小了些。邹伟还在睡着,昨天晚上又有个电话打来,邹奶奶和他媳妇儿说什么也不许他再出去熬夜。连着一个月了,身体也吃不消啊。
早晨的烟升起来了。有些是从完好的瓦房上冒出来的,有些是从拳头大的窟窿里跑出来的,还有些人家顶上的遮雨棚,那个也被砸了不少洞。
田地里,昨日欣欣向荣的景色不再,种下的东西,要是没有被砸烂,那就是顶好的了。有些地里看不见一丁点儿直立的植物,像什么土豆苗啊,水稻苗啊,玉米苗秧秧啊,全都成了空谈。
邹奶奶坐在火边感慨着,明年不种洋芋了,前年旱,今年涝。反正也不养猪崽崽了,不种了……
“姐姐,庞医生在吗?”
检查完,邹颍趴在病房里,银针几乎布满全身。
“不在。”碰巧进入了这里的冉孟一顿,轻轻回着她。走到邹颍身边,戳了戳她的大腿,“疼吗?”
邹颍是细细的感受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准备手术。”冉孟劝邹颍,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她无比的坚持。
“那你可得保护好身体,像这样来几次,可真由不得你。”
对于这般顽固的病人,冉孟不想多说,转身离开了。邹颍枕在手臂上,无所谓的想着,没有多久了,好歹,试上一次呗……
她靠在扶手上,瞧着和药一块儿寄来的信纸,浅浅的笑着。
“孟孟,想我没有?”信的初始,令人发笑。
“老头子又在叫唤呢,问我什么时候带媳妇儿回家,孟儿,什么时候回家?”
………
“对了,这回的药能减缓身体衰退,余下的还在紧急研发中。”新的最后似乎是顺手添上了这么一句。毕竟可以明显的看见这一句话的笔记和下面有一些略微的不同。
靠着椅背,看向古兰,浅浅的笑着。应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