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具体在何方 我只知道 在交汇的地点 总会等到你
今天我们来讲个故事吧,小故事,不长,很短。
备上一盏苦茶,慢慢听。
鞭炮声响,行人笑吟,手中的人情放在桌面上,另一双手伸出,手指舌上一抹,清点,眼开,眉笑,道一声请便。
提笔,记下,筑成人情薄;抬眼,伸手,再记一人名。
坐在桌后,看人来人往,感人情流过手中之感。今日应好友邀请,正巧无事,便来了。
一席已经开场,饭香阵阵,碗筷声起。在此之前,桌上撒一把喜糖,瓜子之类,让那些孩子哄抢,大人们也凑个热闹,和孩子抢些小东西,看着他们惊讶又小伤心,随即又与一旁的小伙伴玩闹,也不觉好笑,一对眼,尽都笑了。
新人出来了。换下之前白色婚纱,穿着红色旗袍,走到正中的一桌,端起酒杯,半蹲敬酒。老者皱纹叠起,爽朗一笑,接过,说上几句祝福,仰头喝下。新人也跟着饮酒。两人一起,围着桌转上一圈,去到下一桌,继续喝着白酒。一人喝着。
敬完该敬的一席酒,被人扶着回了楼上。
穿着沉着,勉强可以算的上有些喜庆的衣裳,谢鸣州坐在桌子后面,无聊的张望着。
抱着小孩儿的女人,老态龙钟的人,像是七八个身孕的男人腆着肚子,一团肉挤在脸上,和一旁的人说小,到处乱窜的小孩儿,身后呵斥的女妇人,一旁劝说着的什么的人欢笑着,拉上妇人去了另一个地方。
忽然,他看向一个地方,勾起唇角,微微点头,又面无表情的移开,像是不愿多沾。另一个人来了,递过人情,说笑几句便离开。
眼看着没几个人往这边走,叫过一旁的人替他看着,谢鸣洲离开了大门处。
隔了一条小道,对面房子的屋檐下,有些发福的男人是见他点头示意,也笑着回了一个,随后便走进了屋子。
“致华来了?”
围着围裙的老奶奶,从厨房走了出来,在身上擦了擦,招呼着邹伟。
“哎,来看看。”
待了一会儿,邹伟便离开了。本就是顺路过来看看干妈,不经意街看了一眼对面的热闹,已经看不见那人,他心中冷笑。有些冷了,他看了看天,太阳高挂,这才是九月。
……………
“你主任我给你介绍个人,不是说林场有个缺?”
木质的房门被大力推开,和白墙来了个亲密接触。穿着蓝色衣服的汉子大步走了进去,脸上的热情溢得满屋子都是。
他坐在桌前,将身子与手里的东西拉的远远儿的人,眼角一抽一抽的,手指头抬起来,“你”了好几声,又放下了。倒是让进来的汉子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
“嘿嘿,主任,之前不是有个缺吗?还在不?我这儿有个人大学生哩!”
说着,还拿起了桌上的大茶杯,牛饮几口,满足的叹了一声,又看向李主任,挤眉弄眼的。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喝上一口的好茶,就这样没了,李主任眼角抽抽的更厉害了。
“你个滚犊子的玩意儿,滚出去!”
“哎,哎!主任考虑一下呀,考虑一下!大学生哩!”
摸着被书砸到的屁 股,邹伟一扭一拐的走进了院子。
“不就是喝了口水吗?至于吗?嘶!”
他扶着树坐下,吧唧着嘴巴。还蛮好喝的,他想。
李主任看他那耍宝的样子,气呼呼的捡起自己的书,无奈的笑了。这小子!
伸了伸懒腰,摇了摇,开水壶,还有一点。他捧着茶缸,开始一口一口的喝着,也不管它是不是烫嘴。唉,不再让人有机会夺了他这金贵茶。
“大学生这倒是行,只是那边?”
“伟子,去哪?”
光着膀子,拿起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脸,杵在斧头上,问着要出门的人。
“家去!”
骄傲的一抬头,向着那汉子走去。
“咋的,有媳妇儿了,鸟不起呀!”
“嘿嘿,那是!老赵,你……这是又被罚了?哈哈哈!”
邹伟摸着下巴,皱起了眉头。
“你个龟孙儿!”
他抡起斧头,做势就向着邹伟。
“哎,这可别哈哈,走了,家去喽!”
“滚你个犊子的!”……
几日后……
“主任,你瞧瞧咋样?”
穿着整整齐齐的蓝色中山装,青年的头发向后梳起,整个人显得十分干练。
他的眼中不喜一闪而过,瞬间扬起笑颜,伸出右手。“主任您好,我叫谢鸣州。”
“嗯~”
看着精神饱满,干劲十足的小伙儿,李总任很是满意,拍了拍谢鸣州的肩,对着邹伟说,“你这是从哪里挖的这个宝啊,啊?你个臭小子!”
“主任,这,我二姐夫,川大毕业的。”
碰了碰谢鸣州,邹伟热情的介绍中。
“行,小赵!”
你主任往门口一喊,在外面候着的汉子走了进来。
“报告主任,赵三到,请指示!”
“行呐,带这位谢先生下去熟悉熟悉。”
“是!”
“邹伟也出去吧。”
“好嘞!”
李主任眯着眼睛,靠着窗户。
“这下,这里也算是有人才了。”……
赵三一边介绍着探龙林场,一边自以为不经意的打量着这男人。眉粗眼深,长脸,硬朗的模样,不是他赵三自卑,是真觉得这人不会再这待的长久。庙太小了,大概有些个门路就会离开了,可惜了老邹,哎……
邹伟捏了捏什么都没有的荷包,心中暗叹一声。算了,能让二姐她们好过些,也值了。
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又想到媳妇儿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邹伟抹了把脸,“继续干!多干 他一阵也就回家了!回去的时候,拿几个板子吧!做个小床要多大的板呢?”
“邹伟?”
清凉的声音响起,换回了邹伟的思绪,回头一看。多年未见的老友正在不远处。
“还真是你,多少年没见了呀?!”
放开手里的小孩,那女人走了过来。
“你还是那样。”
“哪儿啊,老喽!”……
罢了罢了,想那么多干嘛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