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寝殿,向左一直走便是偏殿,偏殿虽不比寝殿大、华丽,但寝殿有的,偏殿也有,且极其静谧,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润玉忧心锦觅在他怀里睡着会着凉,便打算着去偏殿,偏殿内也有床榻,有被褥,在床榻上睡着也更舒适,有被褥盖着不会着凉。
“大哥哥!”一声清朗的呼唤在润玉背后响起。
润玉闻声回头,便瞧见一身着浅蓝色锦袍的少年郎小跑着向润玉而去,不是鲤儿又是哪个?
“鲤儿?”润玉道。
“大哥哥,我遇到了件棘手的事。”鲤儿缓了缓,道。
偏殿本来就紧挨着寝殿,所以走两步就到了,虽说至她离开以后,偏殿再无人居住,但润玉命人日日打扫,如今依旧干净得很。
“棘手?去院中说吧。”润玉道。
润玉只手抱锦觅,推门而入,随后行至榻前,将锦觅轻放下,盖好被褥,便转身出了偏殿,关好殿门,去了院中,鲤儿紧随其后。
“大哥哥,你有没有什么惹女孩子生气过?”鲤儿直接进入主题,道。
“有。”怎么会没有惹女孩子生气过,大婚前的一晚,他便将他最爱的女孩惹生气了,他如何能忘了,当时她看他的眼神,愤怒与恨交织在一起,尽管她不是原本的觅儿。
“那大哥哥是怎么哄她不生气的?”鲤儿略显羞涩,问道。
“你问这个作甚?莫非……你有了心仪的人?”润玉严肃道,有了心仪之人是好事,但也要明白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个怎样的人。
“是……她是一颗小珍珠,名唤语槿,她……她很可爱,很活泼,也很机灵,我……我很……很喜欢……她。”鲤儿越往后说,头低得越下,脸越发地红。
“你既如此喜爱她,又怎的惹她生气了呢?”润玉恍然大悟何为‘棘手’,含笑问道。
“因为我们两个观点不一,便吵了一架,之后我想去哄她,却不知该如何哄。”鲤儿皱了皱眉,道。
“这……恕我无能为力。”润玉说着,眼底尽显落寞,本该被忘记的往事,在这一刻又重新涌了上来,心,再一次痛到麻木,痛到窒息。
“好吧,那我去找彦佑哥哥问问看吧,大哥哥再见。”鲤儿失落地离去。
“陛下,人已经处理好了。”奶娘走至润玉身旁,行了一礼,道。
“嗯。”润玉应道。然而见奶娘并未离去,问道:“还有何事?”
“陛下,能否唤公主醒来,这个时辰公主该喝奶了。”奶娘道。
听到公主这个称呼,润玉忽而醒悟了,是了,大婚前一晚与他吵架不欢而散的人并非是先前那个天真烂漫的锦觅,而是旁人啊!思及至此,润玉心中的痛霎时烟消云散了。
“将奶端来吧,本座亲自喂。”润玉道。
奶娘闻言,转身向膳房走去,不一会儿,便将奶用托盘端至润玉身前。
润玉接过托盘,道了句:“退下吧,这里有本座。”
“是。”奶娘应道,曲膝退下。
润玉行至偏殿,轻推殿门,瞧见小家伙仍在睡,还时不时砸吧一下嘴,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
但,润玉不得不打断锦觅的美梦。
于是乎,他将托盘放置于床头柜处,轻轻地摇了摇锦觅。
“唔。”锦觅被摇醒了,带着浓浓的怨念和起床气醒的。
“噗!”润玉被锦觅的表情逗笑了。“先别睡了,吃点东西。”
润玉将锦觅扶起,在锦觅身后垫了个枕头,才将其往后靠。
一听到有吃的,锦觅的怨念与起床气顷刻间便消散了,眼睛直冒光。
润玉瞧着锦觅,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奶,舀了一勺,先放置唇边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了,才喂给锦觅。
润玉一边喂,一边与锦觅搭话。
“繁花似锦觅安宁,你便唤锦觅,可好?”
锦觅点点头,以示同意。
“那我便唤你觅儿,可好?”
锦觅继续点头。
很快,一碗奶便见了底,但锦觅还想吃,于是她看向润玉,意思不言而喻。
“乖,你一次不能吃那么多,肚子吃多了会难受的。”润玉轻捏一下锦觅带有些婴儿肥的脸,柔声道。
见此,锦觅撇了撇嘴作罢。
此情此景,倒让润玉觉得,他的觅儿,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