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知名教授曾经说过，任何企图用钱来威胁穷人的，都是禽兽不如的玩意儿。
黄金十分钟是说正事提前十分钟到场的人，总能比徘徊在迟到边缘的人占据一点心理上的优势，还没开口，气势上就已经高了一截，因为对方往往会为自己的险些迟到先说声抱歉。
“关于当事人说的很多话，他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
“怎么这个点在外面傻站着，冷不冷？”
“不太冷…”
“怎么哭了呀？”
“…没什么。”
就是想你了。
特别特别想。
“你很善良。如果有一天，你因为善良跟其他人起了冲突矛盾或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永远不会是善良有错。”
“您觉得我适合这一行吗？”
“你想做这一行么？”
“想。”
“你做这一行抱有某种初么？”
“有。”
“那就去实现它。”
比起从细微表现推测对方可疑，他更倾向于无证据无事实。
毕竟，无罪推定对律师而言，是最不该动摇的准则。
“你可以嗅觉敏锐，但不能妄自把某个人钉在嫌疑席上。”
“我跟你爸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不用经受任何痛苦，不用特地成长，不需要去理解那些复杂矛盾的东西、不用做什么令人烦恼的选择，快乐长寿，永远有人跟你说早安和晚安。”
“放心吧，一定活成这样。”
“再过几个月就毕业了吧？”
“嗯。”
“有什么感想？”
“生日快乐。”
——不问出身，隐私至上。
- 最初不就说过只是在你这里暂住两天么，你还很不乐意。
- 没有。
没有不乐意。
“我不问，你就不走了么？”
“这就是你上次说过的…荒唐的想法？”
“嗯。”
那些学生时代里压抑的、沉默的、青藤蔓草般无声疯长又无疾而终的情感；那些在办公室的窗玻璃旁、桌角的阳光里、阳台煌煌的城市灯火中悄悄冒头的荒谬心思，在横跨过十年漫长的时光后，就交付在了这样一个简单又平静的音节里。
“不用解释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因为人们的想法总有分歧，只要你觉得是值得的，以后记起来也不会后悔，就可以去试试看…”
这是他一度非常欣赏的学生，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现实磨砺后，依然内心强大，正直纯粹。
讨人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之后的这么多年，乔一直很想听他用那种清早起床的懒散音调抱怨骨头都睡散了，或者说又是个晴天但他好不容易休假，不想出门，又或者弄了点食物但看起来很不可口，如果真的不介意也可以去蹭一顿。
最不济，一句简简单单的“睡了，晚安”也行。
但是再也没有了。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真理——打死也不要跟律师拼细节。
他又明白了一个真理——律师问的话永远不要乱接，会傻。
人就是这么奇怪，“男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只不过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好像有了这些称呼做调剂，什么无聊的事情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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