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有声音传了过来。
宫尚角抬头去看,宫远徵已经带了衣服正走过来。
宫远徵走到汤池边,先伸手把芙笙拉了上来,然后把冬日里才用得着的棉披风给她披上,最后才把要换的干衣服递给她,并示意她要去的地方。
汤泉旁边就是用来换衣服的暖阁,总共也没几步,因为这几步路,宫远徵竟特意带了披风过来,心思一如既往的细腻。
芙笙自去换衣服,宫尚角向宫远徵道:“明日我要出个远门,你让芙笙姑娘住过来吧,省的来回跑了。”
据宫远徵所知,最近宫门没有什么要出远门才能处理的事物,他这么说,有一点儿刻意让地方给他们的感觉,不过角宫足够大,如果要回避的话没有必要非要离开,宫远徵有些想不通。
对于宫尚角来说,回避是真,出去办事也是真。
角宫外勤传消息回来说寻到一只可以做药引的白狐,但是在围捕的时候,那只白狐逃进了南宫世家的后山。
南宫家在两年前归顺了无锋,有了靠山之后,本就没几分武德的南宫世家行事更是嚣张狂妄,老百姓们敢怒不敢言,于宫门而言,南宫家是绝对的死敌,而且是一块儿难啃的骨头。
宫门在满世界找孕狐之事整个江湖都已经知道,虽不知找孕狐有何用,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很重要,南宫家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给宫门添堵的机会,宫尚角如果不亲自去,怕是没有办法顺利寻到那只孕狐。
宫尚角离开后,宫远徵和芙笙都住进了角宫,不但如此,宫远徵还把扶元堂的东西都搬到了角宫,方便寸步不离的守着芙笙。
“公子……”
正给芙笙把脉的宫远徵侧头去看,来的人不是医侍,而是派出去押桑戈的徵宫外勤。
宫远徵微微垂了垂眸,来人有眼色的先退了出去,待切完脉,宫远徵出了小院去找他。
“公子……”
那人正要汇报,宫远徵抬了抬手、再一次制止了他,待走出去一段距离,确保芙笙听不到之后才止住脚步。
“人呢?”宫远徵问他。
“先关进地牢了。”
宫远徵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芙笙所住的小院后,和那人一起往地牢走去,那人则一直把他带到关押桑戈的那个牢房跟前。
虽然分开了很多年,但桑戈的眉眼之间仍然和芙笙有几分相像。
“你说,我该杀了你,还是让你继续活着,然后慢慢儿折磨你?”在外人面前,要杀要剐那样的话从宫远徵的口中说起来就像一个无情的机器。
桑戈毫不客气、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我知道这里是宫门,既然落到你们手里了,我就活不了了,你不必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给我看,要杀便杀。”
话音刚落,只见宫远徵手掌高起高落,“啪”的就打了那个出言没看黄历的桑戈狠狠一巴掌,这一巴掌,都把桑戈打蒙了。
在宫远徵眼里,桑戈的命是芙笙的,他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而他,竟然不珍惜芙笙用命给他换来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