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宫远徵每天还会去角宫见宫尚角,但以前是一赖就一整天,能不走就不走,宫尚角若是出去公干,必要问清楚什么时候能回来。
现在呢?
宫尚角处理着公务,他则神情深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话也不说,坐上一会儿就要走,前些时候还找了宫子羽、请出了执刃令,派了几百人去后山,不知道要找什么。
宫尚角知道,宫远徵这般情状定和芙笙有关,看样子芙笙的情况应该不大好,可他又不方便去问。
而且。
问了又能如何呢?
“二哥。”
宫尚角抬头,宫远徵又像往常一样来看他,叫了一声二哥后就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宫尚角看着许久没有笑脸的宫远徵,放下手中的笔,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酒坐到了他的对面。
宫远徵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抬眸,不解的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也不说话,只是把两只酒盅倒满,也不劝酒,自顾自的端起来饮了一杯,见状,宫远徵也把酒饮尽,然后乖巧的把两只空杯子倒满。
宫远徵以为宫尚角会说什么,谁知他只是身子后倾、拄地而坐,看着院子里的景色,却是一言不发。
宫远徵看向院子,没有觉得这个院子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不知道一直专于公事、从来不屑闲情逸致的二哥怎么会有心情看起风景。
“二哥。”宫远徵悠悠道。
宫尚角没有理他,端起酒、小口细品着。
“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虽然有芙笙挂怀,但他依旧关心着他的哥哥。
宫尚角道:“有心事的不是我。”
“二哥……”被最亲的人发现心事,宫远徵心头堵堵的,千言万语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芙笙她……”宫远徵继续道。
本来不欲打听芙笙的事,只是想宽解一个他这个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弟弟,谁知宫远徵竟然主动提起。
“芙笙她……快要死了……”
正在喝酒的宫尚角手上一顿。
“芙笙中的毒叫三段锦,只有在第二次毒发前服下解药才有用……虽然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研制出了解药……”
宫远徵的话虽然还没有说完,但宫尚角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可他不愿意自己的猜测成为事实,但宫远徵打破了他的希望:
“我以为她是第一次毒发……但她告诉我,那是第二次……解药……没用……”
宫尚角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几乎要被捏碎、努力的克制着情绪,但宫远徵的眼眶已经红了。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宫尚角知道宫远徵的实力,如果说有他不会医的病他信,如果有他解不了的毒,他不信。
“来不及了。”宫远徵道,“芙笙只剩下七天的时间,可最重要的一味药引还没有找到……”
“什么药引?”
“白狐产仔之后新鲜的脐带血。”
宫远徵的话让一向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宫尚角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助,后山之中虽有白狐,可谁又能确保正好有有孕的白狐、正好有要分娩的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