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笙再次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因为窗边站着的那个人的背影和她梦里曾经出现过的人一模一样——同样修长的身姿和凛然的气场。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会离她这么近,即使是在梦里,她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像欣赏可望不可即的天上月一样。
芙笙觉得一定是烧糊涂了,才会看到那个人近在咫尺,她重新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芙笙吓的一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那个人竟然转过了身,清冷的眼神正看着她。
看芙笙醒了,宫尚角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自行离去,折起身子、看着门口衣角消失的方向,高烧初褪的芙笙只觉得刚才的一切的好不真实。
就在这时,店小二端了一碗药进来,看到芙笙醒了,喜道:“哎呦,姑娘可算是醒了,可把小的吓坏了。”
“辛苦小哥儿了。”芙笙说着从床上下来,身子轻快了不少,只是觉得脚下还有些飘,踩在地上脚有些软。
“姑娘赶快趁热把药喝了吧,这一副药喝完估计就能大好了。”
芙笙听话的端起药就喝,只听小二继续道:“姑娘两天水米没打牙了,我让厨子给姑娘熬点儿稀粥,这样好的就更快了。”
刚喝一半药的芙笙攸地停了下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是啊~姑娘这次的病来的又急又凶,大夫说,今天若是再不醒过来,人怕是就要烧坏了。”
醒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的天色应是申时,还以为只是病了一天,没想到竟是已经耽误两天了。
芙笙把剩下的药继续喝完,然后把药碗还给店小二,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道:“这两天多谢您的照顾,这是药钱还有诊金,您看够吗?”
店小二连忙摆手,道:“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已经付过药钱和诊金了,这两天也是他一直在照顾您,我就是跑跑腿、送送药而已。”
店小二说完就出去了,留下芙笙看着手里的那块儿碎银子愣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两天,竟然是他在照顾我……”芙笙默默的想着,只觉得不可思议。
突然之间,芙笙反应了过来,她连忙穿好衣服、又做了简单的梳洗,拿起荷包正要去问店小二宫尚角住在哪个房间,没承想刚跑到楼梯就看到正在上楼的宫尚角。
宫尚角抬头,闯进视线的那个女子面色还有些大病初愈的潮红,小兔乱撞的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惊喜,继而又怯懦的低下了头。
宫尚角没有理她,继续向楼上走,芙笙不着痕迹的侧开身子给他让路,待宫尚角走过她后,又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宫尚角转过了身。
芙笙低着头,不敢看宫尚角,只把荷包双手奉了出去:“还……还钱……”
宫尚角瞥了一眼那只略显陈旧但绣工却是极好的荷包,道:“不必了。”
“多谢公子……照顾……芙笙不知道……不知道……”药钱和诊金尚可计量,但这两天的照顾,芙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偿还和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