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玄微森林，瑶变回了小姑娘的模样。
我问她为什么。
瑶因为东神之宫里有个人很讨厌。
沈无衣谁啊？
总感觉这大河流域里每个人都有点儿小秘密，这八卦多得嗅不完。
瑶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她一边满不在乎地这么说，一边朝我吐吐舌头挤挤眼，显然像是有什么值得深挖的消息瞒着我。
不过，似她这般略带炫耀的表情，我猜得出，她最后会告诉我的。
沈无衣那好喽，你不说，那我也就不多问了。
瑶喂喂喂，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啊！
一直在前面引路的瑶姑娘，站在原地不走了，闹脾气一样。
庄周笑呵呵地看向我，我也抿嘴偷摸一笑。
沈无衣好嘛，那你告诉我吧，东神之宫里有谁让你觉得讨厌啊？
庄周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示意她星空之鲲的身上有她的一个位子。
瑶弯下腰笑了。
像她这样喜怒哀乐都不掩饰，活得很真实，又天真自然地故意引你笑的姑娘，通常都很让人喜欢、受人欢迎。
瑶自然是住在东神之宫里的那只怪鸟啦。
瑶不然，还能有谁？
她往前一跳，瞬间化身鹿灵。
来到鲲身边后，用力向上一跃，瑶又化为人身，盘腿坐到鲲的身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沈无衣为什么讨厌他？因为他老是欺负你？
瑶那倒不是。
沈无衣那是为什么？
瑶你对别人的生活很感兴趣吗？
沈无衣当然感兴趣了，不过你不想说我当然也不强求。我只是很喜欢神秘的事，也很喜欢神秘的人。
我发现说完这话，瑶的耳朵悄咪咪地红了。
她右手摩擦着法杖，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瑶那我告诉你吧，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我点点头。
但是我们俩之间端坐这一个庄周，想说悄悄话是不可能了。
我正想办法，说怎么才能跟瑶说上悄悄话。
结果，瑶就光明正大地说了。
也丝毫不在乎什么“只告诉我一个人”的话。
瑶因为他总是说自己住在云上，总是说自己不属于这里，还总是说自己早晚都会离开。
沈无衣这么说，你是不想让他离开喽？
瑶当然了，如果他离开了，谁给东神之宫安玻璃啊？
沈无衣你喜欢的......不，你讨厌的人是个安装玻璃的？
瑶哎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瑶往后一扯身子，给我挤了个眼眉，带有嫌弃的味道。
她似乎不想跟我说话了。
转而揪着庄周的衣袖，问他自家师父从前的囧事。
庄周虽然是年轻俊秀的少年脸，但内心早已是百千岁的糟老头子了。
他敌不过瑶的请求，就讲了鬼谷子办的几件丢脸事。
笑得瑶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瑶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能看见东神之宫了。
沈无衣庄周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我们来到云梦泽后，这天空就一直是阴蒙蒙的？
云端筑梦师为什么这么说？
沈无衣记得咱们往这儿走时，天还是亮的。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才过了没一会儿，天就变得这么黑了。
我抬头看天。
一脑袋的疑惑不解。
那边的瑶反倒嘻嘻笑了起来。
云端筑梦师阿瑶，你来告诉无衣吧。
哼，两人都嘲笑我的无知么？
瑶为什么天是阴蒙蒙的？
瑶自问自答。
瑶因为云梦泽基本上是没有白天的。
沈无衣啊？云梦泽没有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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