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入天庭,还是熟悉的莲花池。
“咚咚咚——”鹤延刚上了天庭便叩开了扶易的金殿大门。
“扶易大人,你可告知我一些有关那叶淮之事,可好?”
“为何突然提起西方武神叶淮,可是与他发生了什么口角或是什么事情?”
“倒也不是,但是听闻他在飞升之后竟屠杀了几国之人。”
“害,倒也不是…但不过命师要务必记住,这天庭之上有几个惹不起之人,有的时候知道太多倒也不好,所以就不要再多过问了。”扶易有些无奈地扶额说道。
“好罢…”
“嗯。对了。”扶易叫住了刚要推门出去的鹤延,“有神官说命师您频繁出入下界,正好,又有一起比较恶劣的恶鬼伤人事件。若是命师大人顺道方便去处理一下,扶易不胜感激。”
几具还没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尸体上空盘旋着几只秃鹫,尸体上好几个箭头还在,那断了的长枪却依然握在尸体的手里。如同天上散星的,是不可计数的残缺的尸块。有的被斩断了四肢,犹如一具人彘。远处,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或许明天早上又将多几万具尸体。阴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转过头,被鲜血染红的河流之上,竟漂浮着更多的尸体,全部面露狰狞。他们不是死于战争的,他们真正的死因,是骇人的瘟疫。
尉烛睁开眼,血红的河水依偎在他耳边,他坐起身,脑内犹如灌了铅般沉重。
旁边似乎黑压压一片,他扭过头,尸尸体,是成千上万的尸体,是他的村人的尸体。“呀啊啊啊啊啊!!”尉烛不由得尖叫起来,想要艰难的往后挪几步,却发现自己怎样也动不了。
拼尽全力坐起身,梦醒了。
“你终于醒了。起来把药喝了吧。”一句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声音很温暖,但是尉烛总觉得那语气里透着些许阴森。
“你是谁…嘶……”一阵刺痛忽然从左边的头上传来,尉烛下意识捂住左眼,眼前却漆黑一片,手指尖碰到的布条一般的东西覆盖在自己的右眼上。尉烛扯下布条,右眼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他右眼瞎了。
尉烛想要说话,刚转过头却望见了对面桌上铜镜中的自己,只见自己的头发早已全部变成了银白色而发梢却被血河染成了鲜红色。原本漆黑的眼眸竟变成了血红色,甚至连睫毛也无一例外地变白,他颤颠微微地伸出双手,只见一双煞白而又布满伤痕的手微微屈张着。
窗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条穿着如同黑无常的队伍经过,那队伍里的每个人手里都打着幡,整齐的穿着黑色的长袍。
“那是…什么……”尉烛颤抖着指着外面。
“他们在悼念因为战争和瘟疫而死去的人们。”那人低下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你们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尸体顺着河流漂下来,那场面属实震撼。你是那群尸体中唯一有气息的。但不过看你的相貌,倒也不像那村子里的人,你的面相像太子。”
“我是…玄湮国……”霎时间,又一阵刺痛传来。尉烛倒吸一口凉气。
“玄湮国?那个国家不是在几日前便被文德国覆灭,传闻说,那城阙之中,无论男女老少,甚至是襁褓中的婴儿,不管是皇族,还是草民,都被奸杀了吗?”
“是吗……但是,我确实是太子啊……”尉烛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低下头再也没说话。
“叫我云先生就好。”那郎中把手中汤药放在一旁,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