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你也知道金奕的爸爸只收遮天啊!那你们联合起来把马嘉祺拉进去又是几个意思?”
2019年的时空里,丁程鑫三个人通过马嘉祺的给的线索找到了住在老工业区的方默。
“你说话啊!”
丁程鑫疯了一样边冲过去揪住方默的领子,边喊道。
贺峻霖从来没看到他这样失态过,他歇斯底里地叫着,像有人在活生生地剜他的肉。
“好,我不求你说真话,我不求了……”
丁程鑫苦笑着摇头道。
“我只求你把马嘉祺还给我,好吗?”
四个人都明白,这注定是个无解的题目,没人能给他答案。
在方默的长久沉默中,丁程鑫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松开了方默的领子,慢慢蹲下身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泣不成声。
严浩翔看不得这种场景,他把丁程鑫扶到一旁,给贺峻霖扔了个眼色,贺峻霖立刻默契地接过话题,问:
“当年那个男孩的事,我不相信你没有一点愧疚之情,石碑上那行字估计是你写的吧,所以他是怎么被害的?”
方默依旧没说话,他今年三十岁,头上已经长出了许多不符合年纪的白发。对于马嘉祺的事,他曾经答应过自己闭口不谈的。
但这两年,他总是反复想起在白阳高中时的最后一幅画面,那些人和事就像胶片电影一样从他脑海中循环播放。恐惧,内疚,焦虑鬼混般缠绕着他,撕扯着他。
丁程鑫收拾好心情后,直起腰来,在工业区的一隅,冷冷地注视着一切,像只提线木偶,仅剩木然的皮囊,没了炽热的灵魂。
他已然认命了。
“所有人都说,丁程鑫活得真好啊,他有理想的工作,有房有车,每天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没有什么烦恼或者遗憾的事吧……”
这些说出来的话语调平缓,没有一丝温度。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做心理咨询师是因为马嘉祺有轻度情感障碍呢?我躺在房子的浴缸,有时会莫明地想窒息的感觉是怎么样的?痛苦吗?然后我就把头埋进水里……方默,你也不想这么痛苦地活下去了吧?每天都受凌迟处死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来帮你结束这一切好吗?”
说完,丁程鑫在袋子里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
谁也没预料到丁程鑫带了刀,那是把老式军用匕首,一招毙命。
“丁程鑫!你干嘛!”
严浩翔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真的害怕丁程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贺峻霖立刻转头去看方默,现在方默的实话将成为整个局面的救命稻草。
方默对上贺峻霖求助般的眼神,终于开口说道:
“他去世时,我在现场。金奕的父亲找人把他绑到湖边,给他注射了安眠剂,然后……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他出奇地冷静,好像在等待一场审判。
“金奕的爸爸怎么会找上他?”
严浩翔问。
“我……我在某天的雨夜里把金奕欺凌陈小艺的证据交给了他。金奕的爸爸想必是查到了收集证据的人,为了保证他女儿的安全…… ”
是的,这就是完整的故事。
陈小艺死于她自己策划的谋杀中,马嘉祺为了调查相关证据也被牵连了。
“如果没有马嘉祺,死的人会是你,方默。”
丁程鑫握着刀柄,轻轻吐出几个字。
“我承认,我间接害了他,现在……我愿意接受审判,无论是法律还是你的。”
丁程鑫闻言露出一抹微笑,紧接着飞快冲到方默跟前,一把将刀刺向他的左腹。
温热的血溅到他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方默的眼睛。
两个人无声对望。
突然,整个巷子变成一片干净的白,无数的白光透过方默的身体,涌进丁程鑫眼里。
他在释然中睡去……
等他醒来时,眼前放着一张《summer》的唱片,马嘉祺就坐在柜台前,低头写字。
“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唱片有问题,可以联系我。”
马嘉祺写完,撕下纸的一角,折叠起来交给他。
他呆呆地接过,眼眶霎时间红了。
等他拿着唱片出门时,马嘉祺忽然叫住了他:
“丁先生,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
那双眼睛太透彻了,像被眼泪洗净一样,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多谢你十年以来的关照,今后也请多多指教啊!”
那人眉眼如画,温柔地凝视着他。
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宁愿永远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