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退居濯林院,这些年他暗中经营濯林院,这五年来各世家修士早已忘记了那场大战中其余的万濯门弟子逃脱,他们认为剩下的人不足为惧,可圣主毕竟是万濯门的元老,他的城府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们蛰伏在濯林院,濯林院中增填了无数凶险的机关,他们也圈养了很多的野兽,那些野兽都是用人肉喂养的,因此它们对血液极为敏感。
圣主一直在修炼一种破月功法,这种破月功法是用心头血唤醒噬龙玦,噬龙玦是一种邪恶的存在,它和唤醒它的人做的交易便是收集邪恶的怨气供它吸食,它将破月功法的秘籍传授于他。
噬龙玦中镇压着几百年前闹瘟疫时大地上残存的怨气,怨气疑聚便成了危害四方的煞气,因此有人将这股煞气封印在了噬龙玦中,没想到百年之后它又想出来祸害四方。
圣主为了心中的执念,执意要和它做交易,破月功法他已修炼到了第九层,等到修炼到第十层时,破月刀便会现世,这把刀是集齐了世间最邪恶的怨气铸造而成的,此刀一出,百鬼夜行,人间或许真的就成了一座炼狱。
玉儿已经顺利的完成了拓跋王交给她的任务,准备不日后便启程返回漠北,奈何大盛皇帝执意留他们等南王的婚期结束后再启程,他们也只好等参加完了婚礼再离开。
左程前往了云顶山求取解心莲,白锦陌经医治虽是保住了一条命,奈何每到月圆之夜她便会浑身疼痛难忍,有高人曾指点云顶山上的解心莲可以抑制住她身上的疼痛,左程便一个人前往了云顶山,今日又是月圆之夜,她发病的次数虽是不怎么频繁,但每次发作的时间却越来越长,而且一次比一次痛,这次发作她接连吐了好多血,她痛的脸上全是汗,“长安,你打晕我吧!或者是杀了我!”
她将屋里的东西全部摔碎了,长安按住她已经疯癫的身子,“主子,你冷静一下。”她抓伤了他的脖子和手臂,长安没有办法,便连夜赶去了缘来相请蓝曦臣,蓝曦臣将陌陌哄睡下后,便听见有人敲门,开门的一刹那,长安焦急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蓝宗主,救救我家主子。”
一听是她出了事,他丢下了陌陌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长安本想跟着过去,刚走了一步后又退了回去,他去也帮不上他,他于她而言只是明友关系罢了!
蓝曦臣赶到时她已痛的没了力气,汗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虚弱的坐在地上,眼泪打湿了地上的地毯,他自是心痛的难以忍受,他将她抱在怀里,将银针刺入了她的穴位,她渐渐的沉睡了起来。
“锦陌,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无助过,看着你这 样痛苦,我却无能为力,我对天下人从未有过半分亏欠,而对你我却失了一个丈夫给予妻子的信任和保护 ,你看似柔弱温婉,可我知道你骨子里有多么的要强,而我却忽视了你也是女子,我看得清楚世间百态,人世浮沉,可唯独却看不懂你,锦陌,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浮世流年变幻,又有谁真正懂得人心呢?终归还是横看成峰,侧看成冰罢了!
很快便到了初三,苏纤纤的结局便是嫁入这十里红墙之中,一入宫门深似海,同样这王府的波涛暗涌也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王府的布置奢华亮丽,明眼人都懂得南王有多么在意这位王妃,南王早些年征战沙场,府中的吃穿用度皆是节俭,今日能这般奢侈的也只有为心中在意之人而精心布置了。
南王大婚,城中的烟花照亮了整个黑夜,而在另一处,有人却用烈酒在麻痹自己,城中的热闹让他猛烈的喝下了一杯一杯的烈酒,可这酒也浇灭不了他心中的怒火,他是爱她的,可这份爱也是他先放弃的,“纤纤,这些年我一直被仇恨所左右,你的出现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便也不觉得黑,可你就像是一束光,透过黑暗照到了我的身上,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卸下伪装做一个普通人。”
他痛快的哭着,像是把这些年所有的不幸和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宾客欢呼,拓跋玉儿看着迎面走上来的新婚夫妇,她有一瞬间的愣神,她的脑海中出现的是那个穿着喜服,戴着抹额的人,为什么她的脑海中会出现那个人她和他本就没有任何交集,难道她之前残缺的记忆和他有关?
她借口离开了前厅,三皇子刘琚一直想除掉拓跋玉儿 ,他见玉儿早早的离开了,便悄声对身后的待卫说道:“去告诉埋伏好的人,叫他们别留活口,动作麻利点。”祈渊点头,趁着混乱的场面便离开了,南王在外面招呼客人,苏纤纤则一直留在婚房中等待,这安静的氛围到让雨儿紧张了起来。
“你们都先下去吧!留雨儿伺候就行。”屋中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退下了,苏纤纤掀起绣有鸳鸯戏水的喜帕,“小姐,结婚时头上盖着的喜帕是要等王爷亲自掀开的,你现在掀开不吉利。”
雨儿连忙拿起喜帕重新盖在了她的头上,“雨儿,这婚都已经成了,好在我已然是南王妃了,还在乎这些虚礼干什么”
“小姐,毕竟这是南王府邸 ,一切还是按照南王府的规矩行事才好。”
“好了,一切都听你的就是了,可真是个小啰嗦。”
跟踪拓跋玉儿的杀手已经摸清了她的行踪,他给埋伏好的杀手悄声说道:“主子吩咐不许留活口,速战速决。”
那些杀手拉弓上弦,黑纱遮面,倾刻间齐刷刷的箭雨便向拓跋玉儿射去 ,街上还有行人,这无疑是将他人的性命视做草芥,长安及时出现将她护在身后,长安的功夫就算再好,也难抵挡住那些箭矢,那些杀手瞅准了长安顾暇不及,有人向左侧射出了箭矢,而长安的左侧正是拓跋玉儿,长安是不会让她受伤的,他转过身直接用身体挡住了那呼啸而来的利器,“长安,你怎么样?”她抱住他下滑的身子,而他早己跪在了地上,他伸手拔掉身上的箭矢,忍着痛对着她说:“主子,我断后,你现在赶快离开。”
"离开,今日恐怕谁都别想离开。”那黑衣人早已包围了他们,和他们说话的应该是头目。
“你们是何人,胆敢行刺拓跋王女,是谁给你们的胆子?”长安面露凶狠,厉声质向他们。
“都自身难保了,还敢管我们的事,想知道原因,下去问阎王爷吧!”他们拔刀一拥而上,关健时刻蓝曦臣的朔月直直的将他们击出了数十米远,他们其中有人窃窃私语道:“这人的功力好强啊!”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完不成任务我们回去也无法交差。”蓝曦臣毕竟是玄门世家之中灵力最强的,对付他们几个,自然不在话下,朔月寒光闪现,衣袂翻飞,刀剑相碰,在静谧的天空之中留下了一道孤影,长安的一声“泽芜君留话口。”让拓跋玉儿满脸的疑惑,他们认识?以蓝曦臣的武功,对对他们这些人自是不在话下。
他本是留下了活口,奈何那人趁他们不注意便吞毒自尽了,这些人是三皇子训练的死士,一旦任务失败,他们便会咬破牙齿间的毒药服毒自尽,现在想要追查是谁想杀拓跋玉儿可就有些难了,即使他们能猜出是何人所为,但也没有证据指证。
长安伤在胸口,且箭上抹有剧毒,蓝曦臣精通医术,这种毒药他自会配置出解药,他边给长安处理伤口边说道:“这些死士的胸前都纹有相同的图案,他们的剑法不像是江湖各宗门世家的,到像是皇宫内院的招式。”
根据蓝曦臣的提示,拓跋玉儿突然明白了这些人为何要杀她,“大盛皇帝未曾立下太子 ,众位皇子中就属三皇子刘琚和四皇子刘耀最为出色,而漠北部亲近于南王,这对三皇子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所以说他想除掉我,然后嫁祸给南王,从而折断南王背后的羽翼。”
“主子,在盛京的这段时间里,可要小心了,他们一次没有成功,背后肯定还会寻找机会下手。”
“好在南王的婚礼已经结束,等休整几日后我们便返回漠北。”听到他们要返回漠北,蓝曦臣给长安包扎伤口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会儿,她早已怀疑他们是不是在之前某个时间见过面,她直接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话倒让长安的心头一紧,他怕蓝曦臣和盘托出。
蓝曦臣和煦一笑 “之前把姑娘错认成了故人,还请见谅,曦臣和姑娘之前从未见过面。”
长安有一瞬间的惊诧,拓跋玉儿出去倒水时,长安问道:“你为何不说出真相。”
“她现在生活的很平静,好不容易摆脱了牵绊她的束缚,我为何要自私的将她再带回这令她生厌的生活中来呢?”
“五年前是拓跋王救下了她,她虽是留住了半条命,可每到月圆之夜,她的病便会发作,每次发作便疼得要命,左程为此前往了云顶山求取解心莲,解心莲可以缓解她的疼痛,她之所以说不认识你,其实是五年前她醒来时就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忘了,她忘记了她曾是姑苏蓝氏家主蓝曦臣的妻子,也忘记了她的孩子。”
长安和蓝曦臣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她忘记了自己的丈夫,也忘记了自己的孩子,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谁?这一刻她的内心是不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