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万濯门被毁后,那些活下来的人全部四散蛰伏了起来,翎花在那场大战中受了很重的伤,她在一处叫安祈镇的地方被一散修所救,那散修不依靠世家背景,他一个人一把剑一袭白衣仗剑行侠卫道,他叫白亦轩,号白亦君,他救她时她身上的血染红了身下的芦苇,他将自己的灵力尽数渡到了她的体内,她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她醒来时己是霞光披露在整个西方的半空,看上去像是劫后重生的彩色凤翼般漂亮。
”你伤势过重,须在床上静养半个月方可下床。”白亦轩进屋后说道。翎花对他的印像是纤生不染,皎洁如白玉般无瑕,世间也独此一种独有角色,白衣墨发,俊颜体瘦,这确实是人间独有的陌上公子。
“可是公子救的我。”翎花稍微起身问道,他轻声坐在床边。伸手将灵力再度渡进她的体内,等作完这一切后他才回道:“姑娘可是被仇家追杀,能对你一个小姑娘下手这么重,我想也只有和姑娘结仇的人才会这样做,“她脸色虽是惨白,但她的笑客却是映入了他的脑海里。
“公子倒是说对了,我的仇家很多,公子冒然救了我就不怕被我连累?”他笑而不语,她接着又说到:“翎花是我的名字。”
“白亦轩。”
她终是要记住救命恩人的名字,可没想到他的名字和他人一样干净,在她养伤的那些日子里,他们游遍了整个安祈镇,那段日子也是她这一生最无忧亦无虑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他们平静的生活了五年。这五年的时间里蓝忘机辞去了仙督之位,蓝曦臣自白锦陌死后表面虽是款款笑意,但眼中却是一片死际,蓝启仁每每看到他这样,他也是忍不住的感叹,他的这个侄儿亦如他父亲当年,都是毁在了太过于痴情上面。
蓝辰的性格越来越像年动时的蓝忘机,他每每看到这俩孩子总会想起蓝曦臣和蓝忘机小时候的样子,心里也总觉得他们太过于懂事,可他侄儿小时也是懂事的都不需要人过分的操心,短短五年,所有的人都有所改变,这江湖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可这平静之中似乎缺少一种东西,可这种东面在每个人心中都有存在,这五年青城己渐渐地在各玄门世家面前毫无立足之地,明眼人都看出了是姑苏蓝氏在打压青城月氏,这其中的理由谁人都知,可姑苏蓝氏毕竟是玄门第一,也不是谁都敢挑衅的,青城月氏能撑到现在,也算是蓝曦臣手下留情了。
五年的时间也让蓝曦臣想明白了他对白锦陌到底是何种感情,也把对白锦陌的感情全部给了一个叫陌陌的女孩,那孩子是他夜猎时救下的,救她时她还是襁褓中羸弱的婴儿,他将她带回了云深不知处,给她取名为蓝惜,字陌陌,蓝辰和蓝亦也多了一位妹妹,蓝氏中人都在传泽芜君对两位小公子甚是严厉,可对这位小小姐却是宠爱有加,他亲自抚养她长大,这孩子如今也有三岁了,性格却如魏婴般玩皮淘气,经常气得蓝启仁头疼。
魏婴将她抱在怀里对蓝忘机说:“这孩子要是师姐生的,怕是泽芜君会疼到骨子里吧!”年幼的陌陌还不明白魏婴说这话的意思,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伸出双手向着蓝忘机嫩声嫩气的说着“抱抱。”
蓝忘机接过陌陌抱在怀里走向静室的方向,“她该午睡了。”魏婴低头一笑,很快便跟上了蓝忘机的步伐。这孩子虽然淘气,但只要是将她放在床上嘱咐她睡觉,她定会乖乖的休息,所有的人都回归了各自的生活,白锦陌这三个字也成了云深不知处的禁忌,他们嘴上虽不提及她,但是他们却从未忘记过她。
流年暗换,这其中的结局谁都难以预测,她像是从未消失过,又像是从未来过,不管对谁而言,有些事定是难以放弃。
蓝启仁终是不愿看着蓝曦臣将心事一直压于心底,他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和他一手培养起来的蓝氏接班人喝茶谈心,“曦臣,现在云深不知处已经稳定了下来,陌陌也开始记事了,你带她下山去转转,你也趁这段时间好好放松放松。”蓝曦臣早己领会出了蓝启仁的意思,“叔父,等将手里堆积的事务处理完后,曦臣会带着陌陌下山去。”
“叔父知道你为了蓝氏放弃了很多,这对你来说有些残忍,锦陌都走了五年了,你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叔父,是曦臣令您为难了。”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休息,蓝启仁知道陌陌在午体时必须要蓝曦臣陪着才会睡觉,要是他没在,陌陌便睁着眼睛乖乖的等着他,可今日的陌陌在静室早就睡着了,蓝曦臣坐在一边给她扇着扇子。
“兄长可有合适的仙督人选"蓝忘机卸任了仙督之位后,仙督之位便一直空着,之前他是为了保护魏婴才接了仙督这个重担,现在他只想守着一个人,陪他去他想去的地方,看他看过的风景。
“仙督关系着整个玄门命脉,仙督人选定要慎之又慎。”
“兄长可愿意接手。”蓝曦臣看着陌陌的睡颜,眼里流露出的是春意暖阳,“忘机,为了蓝氏我放弃了锦陌,现在我只想守着云深不知处和孩子们,其他的事怕是力不从心。”
五年过去了,他硬是把自己活成了当年的青衡君,守着偌大的云深不知处和一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蓝忘机知道他的这位大哥替他挡了太多太多的明枪暗箭,可白锦陌的死却将泽芜君打击的只剩一副躯壳,在外人看来他依旧是款款如玉,世家公子储模,可只有他这个做弟弟的知道,他大哥的眼里再无半点星辰。
蓝曦臣的书室里有一幅白锦陌的画像,那是他亲笔所绘,蓝辰经常会趁着蓝曦臣不在书室的空隙去找那幅画像,五年的时间里他已长大,可对母亲的记忆却是越来越模糊,他完全就是蓝忘机的翻版。
那幅画像已经好久都未曾打开,蓝辰找到那幅画时,画上的女子一袭蓝衣,白凌遮眼,五年前他见过母亲最一面,只是那时还小,对母亲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早己淡忘掉了,在平日里蓝曦臣从来不会给他们讲母亲的事,他听的最多的还是姐姐们偷偷告诉他的。小小的身子看着母亲的画像,眼里浸满子泪水,“蓝氏家规第七十二条是什么”蓝曦臣进书室时便看见蓝辰看着那幅画像出神,他对父亲还是有些怕的,“不得私自翻阅他入私物。”
“既然知道还明知故犯.”
“辰儿只是想见见母亲。”他最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的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得见。
“去外面跪着,做错了事就因该接受惩罚。”他一向对双生子严厉,这次更是严厉,蓝辰在外面跪着,他在里面站着,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一会儿雪花便打落湿了他的衣服,小小年纪便举着戒尺跪在父亲屋前,没有委屈和怯弱,他纵是心疼这孩子,可是生为蓝宗门嫡传弟子,有些事他要过早的去适应它,不管他愿不愿意,有些责任他定是要承担起来的。
桌上白锦陌的画像平整的放在桌子之上,他抬头看着她,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锦陌,你若是还在,肯定会怪我对也们俩太严格了,可是身为蓝任中人,有很多无可奈何,他们是我蓝曦臣的孩子,注定要为蓝氏牺牲一切,你若是泉下有知,莫要怪我心狠。”
蓝亦作为兄长,他伸手替弟弟挡下了头上的雪花,这一幕让蓝曦臣湿了眼,他为了蓝氏放弃了妻子,也让那么小的孩子小小年纪便如他小时那般过早的没有了童年。
景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让思追看着他们,他自己则是去找了魏婴和蓝忘机前来,魏嘤违反蓝家规已成了习惯,再说还有蓝忘机给他摆平一切,他自然是顺利的抱着蓝辰牵着蓝亦回了他们的住处,蓝忘机自是进去和泽芜君解释。“兄长,他们还小,这次罚得重了些。”
“忘机,我也知是罚得重了些,可他们未来是要肩负整个姑苏蓝氏的,云深不知外被烧和那次重伤创后,已经大不如前了,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护着他们,既然身为蓝任中人,就因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兄长,他们不应该走我们走过的路.”
"是啊!都是从小就失了母亲,都是在几千条家规里学着生存。”月光照着那抹身影 ,周身的孤寂与月辉同映在云深不知处,飘渺过后是满室的清亮,他走过后是清冷的寂静和萧条,夜深人静,他去了孩子们的往处,他们已经睡着了,他摸着孩子们的脸,久久的不愿放手。
陌陌一直缠着蓝曦臣,这几天她一直睡在蓝曦臣的身旁,这孩子挺粘人的,只要是自己不愿意一个人睡,她就跑去蓝曦臣的房间赖着不走,蓝曦臣早已经习惯了,不过她的功课他是亲自教授的,蓝灵蕴有时都分不清他们三是双胞胎还是三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