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镇的恶灵事件圆满结束后,世家弟子提议庆祝一番,蓝曦臣知道他们想喝酒,正好今天也是七巧节,他们约好晚上一同去山顶放孔明灯祈福。
晚上的山顶凉风轻拂面颊而去,大家放的孔明灯徐徐地飞往上空,蓝灵韵问月颜许的什么愿望?是不是想求个好姻缘,月颜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两人打打闹闹也好生热闹。
云深不知处禁酒,那些世家弟子往山顶拿了好多瓶酒,看来这一次他们要借这次机会把之前的酒全部补回来。树影婆婆、摇曳生姿。山顶的风光,山底的热闹。这让蓝曦臣想起了魏婴在蓝氏听学时那般热闹的岁月,蓝忘机在遇到他后眼里再也未曾注意过其他人,他视含光君为毕生知己,他倾尽半生岁月也要与夷陵老祖共进退,这山中岁月容易过,世间情谊却难蹉跎。
酒入肠中两三杯,人却早已醉,月颜的酒量不好,三杯烈酒便已让她醉的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柳文卿见她这般,便上前拉住她,她面色酡红、眼神迷离的推着他说:“你别管我,你走开。”他突然大叫正在交谈畅饮的各世家弟子都纷纷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柳如拭上前将月颜抱在自己怀里以免她摔倒,她向各位世家弟子解释道:“我妹妹喝醉了,你们继续喝,打扰到你们了。”
一位云梦江氏的弟子说:“没有打扰到我们,既然月姑娘喝醉了,就请照顾好她。”蓝灵蕴这时也醉的不省人事,她靠在蓝景仪的肩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蓝景仪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喝的醉成这样,要是被蓝老先生知道,肯定罚她倒立着抄家规。”思追一声“景仪”,蓝景仪回道:“我知道了,肯定不会让蓝老先生知道她喝酒的。”
喝醉的月颜一把推开赵如拭,好在她摔倒的时候是柳文卿拦腰将她抱在了怀里,月颜则因为酒喝的太多导致头晕,向身后面的悬崖峭壁倒去,柳文卿护住了赵如拭却没有及时拉住月颜的手,她的手从他的手里滑落,蓝曦臣总会在月颜出现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他伸手拉住她的右手,再一个转身很稳当的将她抱在了怀里,这淡淡的清香让月颜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月姑娘,还是送你回客栈吧!”月颜依在他的怀里,嘟着嘴说:“不,不回去。”她平时被那些礼仪管束的循规蹈矩的,这一醉酒闹的比谁都欢。
月颜抱着蓝曦臣的腰身不撒手,还和他说着胡话,“泽芜君,我今天是不是又犯家规了。”她又摇着头接着说:“没……没有犯家规,有愁绪就应该喝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是它有些难喝。”月颜一直抱着蓝曦臣,这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丝不小的波澜,那些波澜越漫越大,最后到了心底,再也无法拔除。
柳文卿上前拱手作礼,“泽芜君,失礼了。”柳文卿哄着月颜回去休息,月颜却转过头去不理会他,蓝曦臣微微一笑,他将她安顿在旁边坐好,对着柳文卿说到:“既然月姑娘不想回客栈,就让她待在这里吧!”柳文卿颔首默认了蓝曦臣的提议,月颜这时更是不安分,她看着眼前给她喂水喝的蓝曦臣,嘴里软软糯糯的小声叫着曦臣哥哥,就在蓝曦臣微怔的时间里,她扑进他的怀里摘下了他头上的抹额,在场的所有蓝氏弟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蓝氏抹额非父母妻儿不得触碰,月颜直接将它摘了下来,蓝景仪张大嘴巴,结结巴巴的说:“思追,月姐姐竟然将泽芜君的抹额给摘了,这下可闯祸了。”思追也是一脸的惊讶。
蓝曦臣看着月颜手里的抹额,一脸的不可相信,叔父小时曾教导他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怎能轻易触碰,月颜将蓝曦臣的抹额握在手中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天空霞光照耀,月颜被蓝灵蕴叫醒,等到一睁眼便是在云深不知处自己的卧室里,“我们回云深不知处了?”月颜揉了揉眼睛,发现手腕处绑着蓝氏云纹抹额,她取下抹额发现竟是蓝曦臣的抹额,“泽芜君的抹额怎会在我这里,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蓝灵蕴不假辞色的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昨天耍酒疯把泽芜君的抹额给摘了。”
“啊!真的是我摘的。”昨晚的一切她都忘记了,没想到自己耍酒疯竟把人家给祸害了。
“现在泽芜君被蓝老先生罚去藏书阁抄家规了,你收拾好后去找蓝老先生,话给你带到了,我要走了啊!”月颜还沉浸在抹额的事情中还不知道蓝灵蕴已经离开了。她怎么会把泽芜君的抹额给摘了呢?蓝老先生现在恐怕真的要气死了吧!
柳文卿提着青峰剑在云深不知处的后山乱砍,剑气所到之处河水被激荡的四溅,他发泄着心中的愤懑和不甘,听学的日子里,他已经感觉到她开始疏远自己,不管他做什么她的眼里再无任何波澜,而她看蓝曦臣的眼神就是当初她看他时的那种眼神,喜欢和欣赏交叠在一起,最后变成了爱慕。
这些年的守护,终究是被自己给毁了,他朝天呐喊,将自己心中的怨气全部释放了出来,想要放下却怎么也放不下,明明爱着却只能压在心底。这份爱而不得的悲伤,最后会演变成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月颜去见蓝启仁时,蓝启仁正在处理近几日云深不知处的大小事务,月颜不知该怎么解释抹额的事,思来想去还是等蓝老先生开口询问时在做解释吧!可是她等了那么久也不见他开口,月颜硬着头皮说:“蓝老先生,是我触犯……”蓝启仁直接说:“蓝氏抹额的含义你也听人提过,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你自行去藏书阁吧!”月颜不知蓝老先生为何今日对她这般“宽容,”难道是因为她和蓝宗主有婚约在身,她带着疑惑去了藏书阁。
月颜见蓝曦臣坐在书案前抄着家规,她惊讶的说:“你不是蓝氏宗主吗?怎么也会抄家规,”蓝曦臣放下笔。眼帘微抬,月颜这才发现她今日未戴抹额,“宗主犯了错也是要受罚的,”月颜将手里的抹额递给他,不好意思的说:“泽芜君,当日醉酒做了糊涂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蓝曦臣笑而不语,依旧拿起了笔写起了家规,他的抹额还孤零零的躺在月颜的手里,她上前直接给他戴在额前,蓝曦臣从未见过她这般,自是感觉不自在,月颜一边系着抹额一边说:“泽芜君,我摘了你的抹额算不算罪大恶极,我以为会被蓝老先生罚死,没想到他只让我来藏书阁。”
“你们蓝氏抹额,非父母妻儿不得触碰,我和你有婚约在身,也算不得触犯了蓝氏家规。”月颜叽叽喳喳的说着,“看来月姑娘的性格曦臣要重新了解一番了。”
月颜凑上前去小声的说:“泽芜君你之前看到的端庄都是我装的,你说要是蓝老先生知道我本来的面目后,他会不会晕过去。”
“那就需姑娘在人前收敛收敛了。”蓝曦臣的温文尔雅。终是把她从失望和痛苦中带了出来,这样一个泽世明珠,皎皎公子在身边,她怎能不被吸引,怎能不倾心。
“蓝曦臣,你会娶我吗?”月颜这样一问,倒是出乎蓝曦臣的意料,“姑娘都将曦臣的抹额摘了,曦臣自是会娶姑娘为妻的。”月颜将头靠在蓝曦臣的书案前,就这样看着他,这岁月年轮终是将幸福再次送给了她,只是眼前的人确实让她倾心,更让她安心。这漫长的人生有他陪着也是一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