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瞎忙活了一天的江怀谦直接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江怀谦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一如既往的,绿柚看着他又睡在了椅子上,叫了几个小厮把他放到床上。
江怀谦命绿柚端来了水,洗漱完后,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急忙把门外的绿柚叫进来,询问道:“今日是七夕了吧?”
“是的殿下。”
江怀谦沉默了好一会儿,吩咐道:“帮我备好马车,我今晚要出去。”
“是。”
绿柚恭敬地退下了。
走出去关好门后,绿柚又是一阵感慨。
殿下每年七夕都会出去,从来都是形单影只,无人陪伴。
说到这事,绿柚又不禁感慨物是人非,三年前,婉萍郡主喜欢殿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婉萍郡主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也不像从前一样娇蛮无礼,性子沉稳了很多,而且,她对殿下已不是当初的态度,她到底还喜不喜欢殿下无人得知。
还有一位郑姑娘……
之前薛二公子来府中做客的时候,绿柚在旁边伺候的时候,曾听到他调侃过殿下与郑姑娘的事,虽然谈的不多,但是绿柚也听懂了一点,知道殿下与郑姑娘是有可能成的。
但是最后……
殿下没有什么表示,郑姑娘也嫁给了薛二公子。
一切都是那么的戏剧。
七夕夜晚一如既往的热闹,花灯依然是夜幕下最美的点缀,走上街上的人大多成双成对。
江怀谦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孤寡之人。
江怀谦无所谓地走着。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年,他不在意。
但是看着满街的花灯,江怀谦总是会陷入迷茫,心里会没来由的揪痛。
他总感觉心里缺了一口,却不知到底缺了什么。
眼前有残影闪过,快的让他捉摸不住。
残影闪过的同时,头又开始疼痛了。
脑海里一直闪烁着他与郑芷萱初见的画面——这种头痛的情况,他已经麻木了,这疼痛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而且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有关于郑芷萱的记忆。
而且最近,不仅仅是头痛的时候想起这些记忆,平日他想着画画的时候,那些记忆也会一连串的出现在脑海里。
这是爱吗?
他爱芷萱姑娘吗?
不然为什么会时不时想到她?
江怀谦不解亦不知。
现在想起芷萱姑娘的时候,已经不仅是头痛,心也痛,一种让他直不起身的痛,就好比现在。
江怀谦找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蹲了下来,捂着心口的位置。
黑夜隐没了他的身影,没有人会在意这一个与周围欢乐气息不符的人,也没有人想这会是一个皇子。
江怀谦哈了一口气。
其实心上远不止一种痛,还有另一种更加深入骨髓的痛。
很是奇怪吧,明明都是心上的痛,他却能够分得出来,是两种不同的痛,说给别人听都不会有人相信。
但他就是知道。
第一种痛,他可以忍耐,哪怕再痛苦,他缓一缓也就过去了。
但是另外一种痛,它仿佛直穿灵魂,烙在了深处,一旦发作,便痛不欲生,让他神志不清。
但是这种痛,却填补了心中的空缺。
而且今日这种痛格外反常,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现在,意识已经完全模糊,身体痉挛地让他直接躺在了地上。
朦胧之际,江怀谦听到了有一些窃窃私语,是在评判他现在形象的,不过只有一两个人,他们打量了江怀谦好一会儿,看他衣服华贵,完好无损,想着是一个在外头花天酒地的富家公子哥,就没理他直接走了。
江怀谦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他突然间,有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他突然间,想给一切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