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在破旧的木屋里,一个人正跪坐在地板上,手里攥着几根沉重的铁链,脸上满是泪痕。
菲欧娜.吉尔曼但愿来世。
菲欧娜.吉尔曼还能与你相见。
远远望着那压抑而黑暗的村子,她的内心无比复杂。
无论如何,结局已定,她无法已经再做出任何改变了。
菲欧娜.吉尔曼可笑啊,可笑啊……我竟然真的为了你,害死了整个村子。
菲欧娜.吉尔曼不过这是自作自受,对么?
菲欧娜.吉尔曼嗯,我想也是……
她在无人注目的地方悄悄落下几滴泪,那是包含了思念与痛苦的泪。
如果月神能够早点来到这个村子,或许就能同样复生他了。
“下辈子,就不要分开啦……”
手里忽然多了把刀。
菲欧娜抬起手来,奋力刺向自己的胸口。
顿时,地面渐渐被鲜血染红,她的手从刀上滑落,沉沉的垂在地面。
她曾获得许多人间美好,可现在她被村子剥夺了一切。
吹进来的风微微挑起菲欧娜的发梢。
死后,她在痛苦之中挣脱出一抹微笑,但却死不瞑目。
阳光明媚。窗户很大,房间尽力的接受着太阳的照耀,但人却未成照到那黑暗一角处的死尸。
房内死寂。如果这时进来了个人,但愿他不会被自己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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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根本就不知情,月相的心突然梗了一下,但他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是坐在古树上,细揉着那只猫头鹰的白色绒毛,温暖着他的手心。
貌似并不是多在乎。
或许顶多只是一时的疼痛。
哈斯塔克拉克。
从刚才起,这个奇怪的人就一直跟着月相,但月相不大厌烦,便允许了。
只不过这个人的话真的很少,待他也有些冷漠,只是简单的问了问月相的名字。
“克拉克”。
依旧是这个回答。
伊莱.克拉克我在。
哈斯塔时候已经差不多了。
哈斯塔能否答应跟我去一个地方。
伊莱.克拉克啊?嗯…好。
伊莱.克拉克但要去哪里?
哈斯塔咒术师那。
提到咒术师,月相表现得有些忧虑。
他久违地转过头来望向树下的那位先生。
伊莱.克拉克嗯……您是说多里瓦尔大人吗?
哈斯塔是的。
哈斯塔去么?
伊莱.克拉克去不去的话……我不清楚,也不知道要不要去。
哈斯塔怎么了吗?
伊莱.克拉克那位年轻的咒术师就是因为她身上的古怪纹饰和咒术。
伊莱.克拉克才被村里人排斥的。
每当遇见那位咒术师时,总会见到她正在往自己的胳膊或脸上涂抹上一种白色的东西,她称之为独制图腾。而这似乎是那位大人的独特爱好。
伊莱.克拉克而且最近村里处于祭祀期,很少有人会去接触那位咒术师,也不会想去接触。
伊莱.克拉克我担心……被那些人见到后,他们会说我什么的……
哈斯塔祭祀期与那位咒术师有什么关系?
哈斯塔这个想法一听就很愚蠢。
一片枯萎的树叶被折下,月相手中燃起一小片火焰。但树叶却重新变得嫩绿,如同刚发芽生长出来的嫩叶。
伊莱.克拉克愚蠢吗?是有点……但也并不能完全这么说。
伊莱.克拉克因为他们认为,会咒术的人,是邪恶的,更是一种带来晦气的人。
伊莱.克拉克他们只是并不知晓某些事物……大概?
他叹了口气。
伊莱.克拉克但他们不再属于我了。
伊莱.克拉克他们变得肮脏浑浊。
伊莱.克拉克而这一切都是源于菲欧娜。
心再次被梗痛,月相倾了倾身子。
伊莱.克拉克好吧……其实,我觉得他们应该死。
哈斯塔这,看起来并不像是你的作风。
伊莱.克拉克抱歉……我指的是,他们就该像我手中的这片嫩叶一样。
伊莱.克拉克浴火重生。
哈斯塔但你有那能力吗?
伊莱.克拉克啊?
月相跃下树,轻轻接住那只猫头鹰。
走到那个先生面前。
伊莱.克拉克您是在置疑真正统治者的力量吗?
哈斯塔统治者?
哈斯塔笑出了声。
哈斯塔你觉得你是谁啊,敢在另一位神的面前摆出这幅态度?
哈斯塔啊?我至爱的月相。
他像是硬了胆子,但真正抬起头望向月相时,反倒让月相有些不解。
伊莱.克拉克算了……我们去咒术师那边吧。
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这是一个古老的小巷子。
说是古老,因为这里是洗脱罪恶、下咒之地。而它的本质也从未改变。
瓦制房上走着一只黑猫,正在屋顶慢悠走动。
忽然它青黄的双眼定格在两人身上,呜叫了一声。
门是虚掩着的,他们走到门前。顿了片刻后,破旧不堪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伊莱.克拉克咳咳……
月相缩了缩头,被里面的灰尘呛到。
厚厚的灰尘表明了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但房内的摆设很齐全,不像是没人居住……
“贵客啊……”
许些空灵优雅的声音回荡于空寂的房间内。
却又有些沙哑。
门突然又被猛的推开。
是那只黑猫。
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从房子里面走出。
她在轻盈的步伐中慢慢地勾起嘴角。
亦如猫一般的恐怖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她看起来很阴沉,精神面貌也并不是多好。
被纱布缠绕着十字架,破旧的衣物,以及脸上的那道黑色脸痕……
病态般白的手里紧攥着的十字架,似乎是一件极为宝贵的物品。
月相的肩膀上多了只黑猫。它凝视着月相许久。
女人忽然嘶喊了一声,像是被痛击了心脏的一般,拍打着胸口,痛苦的眼神在灰旧尘埃中若隐若现。之后揉了揉头,只给月上留下一个诡秘而又厌恶致极的眼神。
黑猫从肩上跃下,同那女人消失了。
帕缇夏.多里瓦尔抱歉啊,月相大人。
帕缇夏.多里瓦尔进来吧,无需多管她。
咒术师出现了。
手里用麻布轻微而细致地摩擦着咒像——她站在楼梯处,一幅满不在乎的态度。
帕缇夏.多里瓦尔哦,还有哈斯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