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道:“罗叔叔不必多言,清云都明白的。”
罗田闻言,哈哈一笑,拍着沈清云的肩膀,欣慰道:“这才多久不见啊,你就入了王爷的账下,还当上了副将。”
“你啊,可比叔叔当年有本事多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家中习文练武呢。”
沈清云谦虚道:“叔叔谬赞了,清云能有今日的一切,只是努力后的结果罢了。清云相信,一切事情只要持之以恒,必能达成所愿。”
罗田点了点头,赞赏道:“能保持谦虚的态度是好事。”
“但也千万要牢牢记住,切勿骄傲自满而迷失了自我,否则的话,想要再回归正途,那就难了。”
沈清云道:“多谢罗叔叔。”
罗田道:“行了行了,就别和我这么客套了。”
顿了顿,又问道:“你这会儿,可有时间?若是有时间,叔叔想请你到府上一叙,你这一别,可是走了足足半年有余,上次你走的时候,着急忙慌的,也没能好好和你叙叙。”
沈清云闻言,为难的皱了皱眉,歉意道:“罗叔叔,抱歉,今日清云实在是...有要务在身,若是罗叔叔不介意的话,改日,清云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到时候必定去叔叔府上,好好一叙。”
罗田闻言,也不勉强,只道:“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叙,军务要紧,你去吧。”
沈清云拱手一揖,和罗田告了个别,就继续随着搬运东西的士兵一起离开了易城门口。
最后,整只队伍驻扎在了距离易城二十里处的一片草地上。
晚上,明月当空。
沈清云独自一人坐在远处的草地,看着天上的圆月,双眼渐渐蓄满了泪水,口中喃喃道:“遥看明月独垂泪,一夜思亲何处寻。故城仍是旧时貌,故地再无...旧时人。”
“好一个故城仍是旧时貌,故地再无旧时人。”
听见声音,沈清云急忙抹了抹眼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过头,望向来人,行礼道:“王爷。”
来人正是南宫墨。
南宫墨看了沈清云一眼,道:“你不必掩饰,我都看见了。”他的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在易城之战上情绪失控,因为你...来自岩城?”
沈清云自嘲一笑,道:“王爷既然猜到了,又何必问呢?毕竟,岩城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南宫墨继续道:“所以,你进入本王的军营,并不是为了报国。”
“而是...为了你的一己私仇,本王就问你,是也不是?”
沈清云沉默了半晌后,索性承认道:“若我说是,又怎么样?”
“整个岩城的人,都死在了北疆士兵的手里,最后,只有我一人独留世上,而这场屠城的罪魁祸首,就是北疆,难道,我不应该报仇吗?”
南宫墨笑了笑,才道:“报仇?那你不妨问问这营中的将士们,谁又不是为了报仇呢?说起来,大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沈清云轻蔑一笑,道:“并没有什么不同?那王爷可知我曾经历过什么?岩城的老老少少又曾经历过什么?”
“我想,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王爷身为天之骄子,从未亲身经历过这些,又怎会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