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婧语手中的姜汤忽然被人打翻在地,她茫然抬头,看见了朴灿烈震怒的脸。
她从未见过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堂哥这样失控过,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听清朴灿烈说的话。
朴灿烈你到底怎么回事?是朴镇远派你来暗害阿宁的?
朴婧语她怎么样了?
朴灿烈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只见朴灿烈冷冷地威胁着朴婧语,随后便转身大步朝门外走。
朴婧语却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她和她的孩子?
江宁什么时候怀孕了?
怪不得前几天叔公提到江宁时,神色比往常更阴沉了几分。
要是江宁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朴灿烈的第一个孩子,但却是个私生子。
朴婧语倒抽一口冷气,不敢再想下去。
然而,奇异地是她竟然隐隐有些担心江宁,难道因为人家救了自己一场,所以她就神志不清了?
可是朴婧语的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说,能这样舍命去救一个素来有嫌隙的“敌人”的女孩,一定不是什么坏人吧。
短短几个小时里,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江宁了。
怀着心事,她在房间里安静地养了一天,第二天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行动如常。
听说江宁从昏迷中醒来,她就请求朴灿烈允许她去探望江宁。
朴灿烈却不准,他不想江宁再出什么意外了,谁知道朴婧语来的目的是什么?
倒是江宁,醒来后竟主动问起了朴婧语的事情。
江宁她被救活了吗?
朴灿烈她倒是活了,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她拽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就算不被淹死,那么冷的水,我们的孩子也熬不住。
看着朴灿烈有些阴暗的神色,江宁怔怔地出了一回神,随后自失一笑。
江宁救人的时候哪想得到那么多,再说朴婧语不是你的妹妹吗,难道你忍心见她去死?
朴灿烈俯身,伸手细细摩挲着她的脸,温暖的壁炉火光衬映下,她看上去是那么美,娇柔得就像一朵不谙世事的花。
朴灿烈谁都可以去救她,包括我自己,但你不行。
她是世间最珍贵的那件宝物,谁都无可替代她。
江宁朴灿烈,你说我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在那里孕育着一个让人怜惜的小生命。
江宁你宁可代替我去死,也不愿给我一个名分?
之后江宁赶感觉到了那只摩挲着她面颊的手收回去了。
朴灿烈阿宁,忘了那个名分,你会幸福很多。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步步离去,消失在庭院的雪光中。
江宁蜷在躺椅上,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眼眸中的神采一点点黯然。
经历了这次意外,她才养好没多久的身体又变得脆弱不堪。
医护人员每天忙得团团转,恨不得把她当成一个瓷娃娃供着,唯恐有半点闪失。
江宁也任凭他们摆布,想着大约今年的这个春节是过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