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上,各家千金小姐的才艺表演还在继续,临水花榭清风徐徐,衬托着女孩子们个个如花似玉的身影。
她们都是锦衣玉食养出的千金小姐,钢琴也好,古筝也好,有些会跳优美的古典舞,还有些会当场作画 ,个个使出了拿手的本事。
她们心里都明白,这场比拼不仅事关自身,也是她们身后代表的家族间实力的比拼。
女孩子们有多少的闲情逸致耗费在这上面,象征着怎样富贵悠然、不为世俗琐事烦心的生活?
她们,就是家族的脸面,她们不能给家族丢人,也不能给自己丢人。
就连朴婧珊,虽然一直自谦着,但上台之后一手百步穿杨的射箭功夫也让人刮目相看。
射箭,演化到今日已经成了有钱人的游戏,朴婧珊露的这手,无形中就彰显出她不凡的身份,高贵自若。
以至于,当江宁上台说要唱歌时,许多宾客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屑。
唱歌?开什么玩笑,盛夏名媛赏花宴举办这么多年来,几乎就没人唱歌的,原因无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戏子罢了。
“孤儿就是孤儿。”
已经有宾客摇头,低声叹息,但另一个宾客却怀抱着几分期待。
“也许她是唱美声呢?古典歌剧腔也不是人人都会的,况且,朴灿烈领养的女孩子怎么会给他丢人呢?”
谁料,话音未落,就听见江宁清澈悦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江宁我给大家唱一首《江南可采莲》,是我刚刚临时编的曲子。
叮地一声,刚刚期待她唱美声的那个宾客已经惊得不顾什么礼仪了,手上的杯子被直接砸到了桌上。
不、不会吧?她唱的居然是自编曲目?什么美声不美声的,不会是民谣吧?
朴镇远也觉得丢人,这女孩虽说是孤儿,但上台代表的是朴家的脸面。
一片诡异的氛围中,只有朴灿烈神色自若,姑且不论他知道她唱歌宛若天籁。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的歌声荒腔走板,他也有法子让她顺利摘得盛夏名媛的桂冠。
不就是钱吗?即使在整个商界,帝皇集团的规模也数一数二,没几个人不巴结讨好、趋之若鹜。
朴灿烈十指交握,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欣赏她的歌声。
江宁站在水榭边,漂亮的眸子扫过台下鸦雀无声的名流大佬们,微微有些紧张。
她担心自己唱不好,会让朴哥哥丢人,深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唱,忽然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
丁程鑫慢着。
所有人转头,看见丁程鑫不知何时拿了把笛子上来,笑嘻嘻地开口。
丁程鑫阿宁妹妹一个人唱歌多寂寞,正巧我会吹笛子,来给你伴奏助兴吧。
江宁你会?
丁程鑫骗你不成?
丁程鑫微微白了她一眼,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十分熟悉和亲密的朋友间才会有的嬉笑怒骂。
丁程鑫你可别小看我哦,我的笛子呀,听过的都说好。
江宁好。
江宁被他逗笑,原本的紧张消散一空,轻轻点点头。
台下起了一阵骚动,就算放在这个名门汇聚的赏花宴上,丁家也不是什么小家族。
而自从丁家大少爷死后,这个二少爷就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这么尊贵的身份,竟然会主动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孤儿伴奏?
“这巴结得也太明显了吧?就算那女孩是朴灿烈领养的,但这马屁拍得也真难看。”
“你不知道吗?听说丁家的院线一直想和帝皇进行深度的独家合作,一旦成功就是垄断了大量的片源,之前朴灿烈一直没松口,双方谈了好久。”
“谁料就在刚才,因为丁程鑫和那小姑娘挺投缘的,朴灿烈就松口了,丁家已经紧急派人去拿合同了,等这个赏花宴一结束,两家就签字盖章了呢。”
“真的?怪不得丁程鑫这么护着那小姑娘,要是有这种好事,我也护着啊!”
那人被吓了一跳,此话一出不仅是他,周围好几个人都心有戚戚。
“据说朴灿烈可宠那小姑娘了,你真当他是随随便便领养的吗?据说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看中那小姑娘的天分,准备打造成帝皇下一代的当家花旦呢。”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朴灿烈带这小姑娘来参加盛夏名媛赏花宴了,如果能一举夺得‘盛夏名媛’的称号,将来江宁出道,也是个不错的噱头。
一开始,他们所有人听了朴婧语散播的谣言,认为朴灿烈是故意带江宁过来要她丢脸。
但看着丁程鑫的情形又觉得不像,朴灿烈分明很宠爱江宁啊?既然这么宠爱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个宴会受委屈?
除非,真的就像那个知情者说的,人家就是冲着“盛夏名媛”的头衔来的。
疯狂吗?乍一看似乎挺疯狂的,但仔细一琢磨,却又丝丝入扣,在情理之中。
以朴灿烈的身份地位权势,他要捧一个人,还愁捧不起来?
就像刚才,对丁家稍微一松口,丁家的继承人自然就竭心尽力地去维护那小姑娘了。
其他家族也是,不少人都低头沉思,自家可以在这件事中捞到什么好处?
已经有大家族的家长对儿孙辈发了话。
“把花投给江宁,盛夏名媛年年都有,能赢得一次朴灿烈的好感却不容易。”
在场众人都是人精,很快,许多人都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