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带走后,整个屋子那种味道好像淡了些,喻清没有跟着离开,她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拿着那些设备在地面上和墙上面寻找可以作为线索的指纹,结果整个屋子像是被清理了一遍又一遍,只在枕头边上找到了两根头发。
这间案子目前根本无法进行判断,是自杀他杀还是情杀。只能作刑事案件调查清楚,然而第一条摆在重案组面前的线索就是那只私人定制的匕首。
龙啸,这个女人到底跟你有些什么样的关系?
……
回到重案组之后都已经快要晚上了,白姚无所谓,他是刚从飞机上下来就来警局报道的,没有什么住的地方,所以在他看来加班不加班都无所谓。
其他人也都任劳任怨的坐着自己的工作,张茗负责死者的人际关系交往,郑炳就负责去鉴定科那边来回的跑。孙策和焦巡分别去找死者的亲属和询问死者的邻居。
于是,法医那边就没人去了,孙策和焦巡就这么一对视,得了,白姚辛苦你去一趟了。
白姚无话可说,再者他也确实对今天出现的那位大姐头很感兴趣,在四个人同情的目光下去了喻清吗。
法医的地盘,平常警察很少去的,而且他们也特别怵法医,这点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知道的。
白姚这是仗着自己看过的死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按着头皮被炸裂的感觉敲门进去了。
一进去,白姚就有一种莫名想吐的感觉,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定神看过去,喻清和一个男法医在工作,旁边的高压锅也不知道在煮些什么东西,配合着尸体恶臭的味道,熏人的很。
“入职第一天最佩服的就是你们法医了。”白姚找了个不害事的地方坐着,很不幸他坐着的旁边就是那个高压锅。白姚看着这锅已经煮的发白的汤猛然间冒出了不好的预感,“这,不是给人吃的吧。”
喻清拿着手术刀在女尸胸膛上划了一刀,然后闷闷的说了一句,“你可别瞎喝,那是人肉汤,煮耻骨联合用的。那锅汤起码连续煮两个星期了。”
白姚默默的自己的口水咽进去,不再去看那锅煮了两个星期的人肉高汤,坐在这个位置上,看不了喻清和那个男法医的工作,白姚挠了挠头,换了一个位置,凑在女尸头部也就是解剖台的正前方,看着一左一右两位法医开膛破肚的拽着肠子检查。
开了膛之后,女尸周边的味道更加难闻了,甚至还伴随着另一种难闻的气体,喻清把女尸胃里的东西弄到烧杯里,然后打了个手势让检查完以后男法医把开了的膛缝起来,下了解剖台以后摘下口罩对着白姚招招手。
“不用看了,这女的,外伤没有,内伤也没有,脊柱什么的也没问题,现在就差开头颅了。”喻清把自己的那些工具用水洗了几遍后,把一次性手套直接给脱了,拽下法医解剖时穿的工作服后,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说,“你跟他们不太一样啊!”
白姚这时候才仔细打量着喻清的面貌,可以说喻清的面貌在女性中都极具攻击性,简单来说就是标准的男女通吃。
“我跟他们怎么不一样了?”白姚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男法医缝的速度非常快,嗖嗖嗖的几下就缝完了,现在正在洗工具呢。
喻清呵呵的笑着说:“重案组的那几个人有事都先去办公室找我,实在找不到我的前提下才会磨磨蹭蹭的来解剖室,平时是能不来就不来,好像我这解剖室有多瘆人一样。”
“确实挺瘆人。”解剖室跟手术室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白姚没被送进过手术室抢救过,但是他去见过手术室什么样子,跟解剖室完全不同。“不是看鬼片听鬼故事那种瘆人,是像半夜走在墓地间的那种瘆人,所有解剖室都这样吗?”
“S市警察局这么大,自然解剖室也就大点,一些三线城市连解剖室都没有而是直接在殡仪馆找个停放尸体的房间开始解剖。我这解剖室还是可以跟一些手术室颦美的。擎宇弄完了?”喻清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拿着笔轻敲桌子。
“弄完了,只不过大姐头,颅还没开呢!”这个擎宇看起来对喻清十分无奈,不过白姚又一次听到了一个诡异的名称,大姐头?
喻清嗯了一声,用笔指着白姚说:“什么时候开颅,得取决于他们重案组组长什么时候联系上死者的亲属,我们在未经亲属的同意下开膛检查已经是违反规定了。然后擎宇你去把胃里的东西送去鉴定,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安定,或者属于安眠药的成分。内伤没有,外伤没有,不起嗑药自杀,就是对方下手很谨慎。”
“明白。”说完擎宇连工作服都不脱就那些那个装了一半异物的烧杯离开了。
现在解剖室里就剩下一具开完膛又被缝上的女尸,喻清和白姚。
“你说你是心理医生?”喻清把笔撇在桌子上,看着白姚说,“那我想咨询你一些问题,你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
白姚笑了笑,“我接诊不需要时间规定的。”
喻清点头说:“那好。其实我想咨询一下,怎么样算起同性恋。”
白姚现在很想念自己丢的那副平镜,不然他可以推推眼睛来表示自己的尴尬气氛。
“同性恋代指的是只对同性产生爱情和爱欲。”白姚慢慢思索着百度百科对同性恋的解释,以前那些人问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白姚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问这个问题。
“只对同性产生?”喻清喃喃自语,最后盯着白姚问,“那要是不只是同性呢?”
“那就更不足为据了,世界上有97%的人是双性恋,只不过在Z国的传统观念里异性恋是繁衍子孙所不能缺少的。”白姚明了,喻清不止相貌男女通吃,她自己连人都男女通吃!
“那你呢?”喻清像是来了兴趣一样,两个眼睛闪着金光说,“你……”
“抱歉,我不喜欢。”好尴尬,白姚心理默念这三个字,他真的好尴尬,在平生第一次接诊询问关于同性恋以后又被第一次问是不是同性恋……他要不是好脾气真的撵人了!
“哦……”喻清又恢复了那个御姐高冷的表情,斜着眼问,“那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还是那句话,因为我是个心理辅导,要顾及我所接触病人的多面性。”白姚实在忍不住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
“是吗?”喻清好笑的说,“白姚,你应该去配一个平镜了,是我问的问题这么尴尬吗?你为什么这么尴尬?”
白姚特别平静的说了一句,他说:“因为我饿。”
“噗,那我请你吃饭吧?”
“还是我请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