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幽被人扛着,从醉香楼后院往梧桐街飞奔而去。
“大哥,怎么办?后面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到人多的地方。”
“站住,把人留下!”来人亮着一把森亮的八卦飞斧挡在了路的中央,后来的几个穿着统一黑衣的将水幽三人团团困在中间。
“你们是谁,干什么?”
“我们只要你兄弟手上的那个人,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我们是不滥杀无辜的!”来人试图摆明他们的来意。
“大哥,怎么办?”扛着水幽的兄弟惶恐地问着一旁的哥哥。
“老二,我拖着他们,你先带人回去交差。”
话落,人起腾空,奔出的瞬间,从身上快速抽出一把软剑,向飞斧主人身上的制命点击去。
飞斧反应也快,剑往哪攻,斧头就往哪挡。一开始倒落了些许下风,但战况不时后就逆转了。软剑根本就不是飞斧的对头,两人兵器相碰发出砰砰的声响兹兹的火花声。
“别让他们跑了!你们几个给我好好拦着!”为首的交待着后面同伙。
这边,水幽被扔在了地上,老二打一个还行,武功不相上下,但连着几个都往这边攻来,越发的吃力,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密集,情况也越来越遭了。尼玛想给主人抢个花魁都这么吃力。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倒是闯得快!刚才本来还不想要你们命,现在我倒是改变主意了!”飞斧主人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湿润,看着是红色的血液,腥红的双眼明显是怒了。
“给我好好的招呼!别跟他们两个墨迹了!”
司亦飞,飞过来落地的时候,这边正是如火如荼。
看到打斗的人群没有自己寻找的目标,正准备运起轻功,继续往前而去,没有美女的闲事,他司亦飞向来是不管的。
“亦飞,人呢?”夜绯月随即跟着落地,眯着他那邪魅的眸子,扫视着现场的战况。
“我去醉香楼的后院,问了两个守门的,他们说吹笛的那个人被人带走了,他们被人点穴,也不知道是谁带走了。”
“那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只说是穿了灰色的长衫,他们没说是男是女!”
“所以你就给我给跑这来管江湖恩怨!”
“绯月,我哪有管,我刚好在此路过,好不?”
“哼!”
“别生气,我继续去找就是……”
水幽醒来,看着自己正被两黑衣人架着,遂起挣扎开来:“你们干什么,救命!”
黑衣人见水幽醒了过来,伸手欲把水幽嘴给捂上,结果让水幽给咬了一口。
随即抽出手甩了一个巴掌过去,“你奶奶个熊的,要不是咱上头指着要抓你回去,看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水幽被甩了出去,倒在了地上,擦了从口中浸出的丝丝血迹,弄得小脸,越来的狼狈。
尼玛,月黑风高,杀人夜么?
这是一座姓月的府邸门前,门前两头石头狮子张着那千古不变的血盆大口,嘲笑着门外独特表演。
门前街口的对面,是一口很大的池溏,秋风泛起,阵阵清香带着荷叶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个男的,穿着白色的衣衫,站在随风舞动的柳枝下,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像个局外人一样,悠哉的欣赏这街口发生的一切。月光忽然间消失了,水幽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的向着街对面奔去。
这边处于弱方的软剑两兄弟,已经快没还手之力了,那边传来的救命声,让这一伙黑衣人,停止了打斗。
水幽像看到救星一样,激动地双手拽着夜绯月白色的衣袍袖口:“大侠,救救我,求求你!”
夜绯月,抿着唇,紧紧盯着灰头土脸,分不清男女的人拽着他那白得雪色的衣袖,皱了皱那双好看的剑眉,目光冰冷幽暗,厚薄适中的唇角,挂着冷毅的弧度,沉吟半响之后,冷冷绝情地声音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凭什么救你!”
话落,宽大的雪色水袖一挥。
只见水幽毫无防备地飞了出去,后背砰一声撞在了一旁的柳树上,嘴角再一次流出了腥甜的血液。
后背疼得要命,踉跄着站了起来,目光扫过对面街口过来了那拔黑衣人,水幽瞬间绝望了。萎靡的靠在树上,看着眼前这个,一手付在身后,拥有一双好看的桃花水眼,依旧含着浅浅笑意站在那里身姿伟岸的男人,秋风吹着他那后背垂下的长发四处飞扬。乌云不知何时已散去,月光从他的背后而来,眼前这个白色的身影,带着他那偏然的气质,如若不是刚才受了他一掌,任谁都会以为他是那个踏着月光而来的白衣天神。
这边过来的黑衣人,看着夜绯月,不像是多管闲事的,倒是显得客气。
“多谢!”
“哼!”
远处,醉香楼方向,上方的烟火绽放着它们最美的瞬间。水幽再一次回瞬,用着足以杀死人的冷冽眼光怒视对面那个冷心的人。
看着过来的那几个人,模样凶恶,落在他们的手里,或许比死还难过吧,倒不如死了算了,说不定还能回去。
噗通一声,在众人快到跟前的时候,水幽用最后的丁点力气一跃跳进了池塘的荷花丛里。
“老大,怎么办?”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亦飞用一个漂亮身影的落在夜绯月的旁边,看着他望向池塘的方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居然都没有发现自己来了。好奇地问起:“怎么了?”
“没什么,走!”
罗云寺,位居于西周靠近米西西雪山五十里的子水江上方的飞泉山半山腰,这里山峰密集,山势奇特,三面悬崖凌空,下面树海环绕。
飞泉山山脉没有雾越山山脉体积宽广,也没有米西西雪山的高海拔,终年的云雾缭绕在鹰头状的四个山头。山下有个很大的地下溶洞,到底有多大,水幽也说不清。但是寺里的小活尚用他们的话来说,能让子水江的水,从飞泉山东边流入西边,几百年上千年都没发生过什么地质灾难,这个地下溶洞可想有多大。
水幽在罗云寺躺了近半个月,两天前才醒了,现在盘坐在罗云寺的大讲堂,随着众香客来听,据说是高僧的了悟大师讲佛经。了悟一身茶褐色的道袍,盘坐在大厅的最前方面朝着众佛徒。高大的佛祖观音像披着黄金的外衣,以着亲切的姿态含着笑俾倪于大门的方向。
外面几个小沙妮在门外低唱着不知何调的佛语之声,整个大讲堂无比的安静,由此可以看得出这些个信徒对了悟大师是何其的尊重。浓浓的香火气息漫延在整个屋子的整个角落,让人无比安神!
水幽听得晕晕欲睡,不是他对佛的不尊重,而是她本来不是一个信佛的人。她等了悟大师都一天多了,他一直在忙。今天她必须在这守着,自己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得下山去找爹了,也不知道娘有多担心。照顾自己的小活尚连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也说不清,她只有找大师了解了。虽然现在自己连自身的前途都迷茫,加上也没银子,恩现在是报不了了。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有机会还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几声绵长撞钟的声音传来,水幽知道,现在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大师也停止了他那大博大精深的演讲。
大师从后面移步偏院,水幽也随步跟着。
“大师,这段时间,打扰贵寺了。”
“施主,是要走了么?”了悟坐在圆凳的上面,喝着茶水问。
“是的,大师。我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打算下山了,所以我想知道,是谁送我到这里来的?”
“施主,要去找他?”
“不,受人滴水之恩,我虽不能勇全相报,但是我会记得这份恩情的。”水幽认真的看着了悟大师。
“施主,不是了悟不肯告诉你,而是那住师主他身份特别,不能告诉你他的任何信息。”
呃……
“我懂了!”肯定是不想自己缠上他(她)吧。
“万事皆有因,有缘自相见,师主还是不要放在心下。”
“是,大师!那小女子就出去了!”
“施主,前路铺满荆棘,你要记得守得云开看日出。”
跨出了门槛的水幽,听到了悟那博大精深的禅语,转过身,向大师鞠了个躬:“谢谢大师!”
了悟七八十的老者,发丝全白,留着花白的长胡子,一副神密莫测的微笑却留给水幽无限的纠结。
用了罗云寺的午膳,水幽像往常一样,小睡半个时辰后,就去罗云寺大门口的悬崖上吹风去了。
这个季节原本是最炎热的,但是飞泉山的地下水流让罗云寺清凉不少。也许罗云寺香火旺盛与这个地理还是有一定的关系。
轻风带着几片泛黄的叶子在空气中飞旋着打着圈儿落在地上,吹得水幽的衣衫咕咕作响。站在悬崖的边上,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水幽前世都是恐高的。别人都说站在高处,什么烦恼都会变得极其的渺小。可是依水幽目前的境遇来说,只有一种无力的迷茫感。哎,爷爷哥哥你们好吗,水儿好想你们……
回到暂住的厢房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
“进来吧!”
一个小活尚推门走了进来:“施主,大师让我给你送些物品过来,请你务必收下。”
“小师傅,请替我谢谢大师。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再来拜谢的!”水幽接过了小活尚递过的物品,感激地回道。
小活尚走出了门口,水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想起什么,速度跟了出去。
“小师傅,请等等!”
“施主,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小和尚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随各地问到。
“小师傅,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施主,你想知道什么。贫僧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的,小师傅,你知道是谁把送我到贵寺的么?”
“好像是大师的一位忘年之交。至于那位公子是谁,我们寺里除之大师,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谢谢你了,小师傅,!”
了悟差人送来了两套男式的衣衫,及二百两的银票,和些许的散银子。
水幽挺感动的,大师也想得周到,居然没给他准备女装。在这休养了这么久,没醒来之前天天来探脉,要是不知道自己是女身,恐怕也对不起他高超了的医术了不是。
是夜,水幽早早就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