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公叹息一声,将手中青龙戟向上一举,只见那卧龙坡东边高处出现一彪人马,推五十余辆投雷车而出,为首一将,正是骁骑校尉华严。
牛铠转头视之,见那高坡上有五十余辆战车,与寻常投石车相同,暗自心想:“我当是何利器,不过是投石车罢了。此车发一石,只可伤一人,何足道哉?”
少时,军师中郎将萧赢出马,放声大喊魏兵曰:“诸位,牛铠已是铁石心肠,汝等再不投降,少时将化为灰烬。汝等家中或有双亲,或有妻小。今日一死,家人怎能不悲?谁可保汝等家人不受人欺辱?那时岂不可怜?我主王绥州乃仁德之人,汝等降后,从军为兵,好生优待,归家耕田,赠予路资。不动刀戈,不伤不死,岂不美哉?”
铁甲兵闻言,齐声答曰:“生为魏兵,死做魏鬼!”
罗州总管吕悦闻萧赢之言,大怒,谓之曰:“汝好生絮叨,且吃我一箭!”言毕,拉弓搭箭,直射萧赢。
萧赢见状,急忙俯身躲避,却仍为其射中左臂。火速退回军中,请军医治伤。
小王公见状,将手中青龙戟向前一指。
华严看后,急令兵士取黑雷置于投雷车上,点燃雷上粗布后,抛向铁甲军。
但见五十余黑雷一落地,方圆五十余丈皆起烈火,内之铁甲兵皆为火烧。
这铁甲兵昨日已攻城一夜,今日又奔得许多路程,眼下已是兵困马乏,并无多少余力再战。如今遇着这熊熊烈火,那身上铁甲怎能不热?将士皆脱去铁甲、衣物,乱扯他人,寻找生路,却不妨将身上火引至他人身上,既而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八传十六,十六传三十二,延续不断,皆为火焚,人嚎马鸣,声如雷震……
那投雷车依旧不停投火雷,一雷坠地,十余人马嚎叫而亡。
未二罗预,铁甲军已有万人被烈火所害。
王军将士见状,于心不忍,无不掩面。
小王公看后,仰天而泣,谓众将曰:“诸位将军,若有投降者,望务必救出,赐之以清水、肉饼!”又令军士五百人将备好之水取来,以做不时之需。
少时,魏军中数十人跪于地上,乞求小王公曰:“王使君,我等愿降!”
余之魏兵见状,为求生路,亦跪拜于地,恳求小王公相救。
小王公闻言,急忙令夏侯琼住手,并令部下将士前往解救。
然而,烈火太猛,王军将士难以入内,只得看魏兵惨状、闻魏兵惨叫。
小王公急忙取水灭火,王军将士速以水泼向烈火。
待水用尽,那烈火尚有许多,王军将士仍然无法入内。
小王公见状,急忙问军师萧赢曰:“文胜兄本是天下名士,可懂得祈雨之术?”
萧赢答曰:“明公,祈雨乃是无稽之谈,绝不可信。赢前日夜观天象,知今日辰时七刻,此州必有大雨。现已过一刻,仍未降雨,不知何故?”
小王公闻言,火速奔上高坡,屈膝下拜,求苍天曰:“天帝!今我王煌以数千之众,讨伐魏寇,不得已而用此毒计。愿苍天有眼,降罪于我王煌一身。怜我中国将士,降下及时之雨,救我万余生灵!”言毕,泪如雨下。
王军将士见状,尽皆下拜,恳求苍天曰:“愿苍天怜我中国将士,降下及时之雨,救我万余生灵!”
未多时,阴云蔽日,暴风突起。既而,天降小甘露。须臾,大雨倾盆,尽灭那害人烈火。
但见魏兵尸身遍地,伸手、蹬腿、瞠目、张口者颇多,共有焦黑之尸一万六千余具。
后数千年有大同天国龙羽君作诗一首,专道此事,诗曰:“北魏骁勇铁甲兵,绥州城外抖威风。卧牛坡上烈火起,投雷车下人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