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齐风收剑回鞘,看着对面的慕容雪突然问道“:姑娘,您有后悔入军营吗?”
慕容雪抬头不解的看着他,“为何问这么个问题。”
齐风静静的望着她,淡淡道“:您是柳絮才高,论才情论谋略您都是数一的好,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么一条路呢?”
慕容雪英雄当战死沙场埋骨青山,以前家里有父亲兄长,我可以肆意妄为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可是阿风人死了信仰还在,我守的不是南越的江山,那坐在皇位上的帝王朝臣,我护的是我南越的百姓,我不愿百姓颠沛流离,丧夫丧子,我只愿海晏河清,国泰昌平,所以选了哪条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齐风释然道。
慕容雪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叶清寒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齐风沉默着望着慕容雪一步一步的走向叶清寒的背影,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他们兄弟二人与她的相遇。
十年前西北塞外的白虎国有这么一群以贩卖奴隶为主的商人,他们豢养了不少的奴隶,当时白虎国的贵族最崇尚的一种游戏,就是在奴隶身上下注,让他们与猛兽对打,赢了的就可以得到赏赐,有的还可以被买走,为此那些买卖奴隶的商户赚了不少的钱。
那年,四国各占一方,慕容啸天携南越国君亲比所书的盟约书,领着他的三孩子与几辆马车的金银珠宝,诗书棋医来到白虎国白虎国商谈建立盟约之事,那一年,慕容雪刚刚十一岁,慕容啸天把三个孩子留在了驿站,让长子慕容轩照顾弟弟妹妹,可慕容雪生性活泼,非要出去看看,没办法慕容轩只好让随他们一起来的管家照顾弟弟,自己跟着慕容雪出了门。
白虎国的人生的彪悍粗犷,就连姑娘家也比中原的女子壮实,慕容雪跟着兄长不知怎么的进了奴隶所,在那里看见了一幕记忆深刻的画面,一只巨大的笼子摆在中央,里面是一头异常凶猛的老虎,随后有人高声喊了什么,没过多久一个商户打扮的男人从后头领着一个脖子上,手上脚上都戴着镣铐的少年走上了台,那少年瘦骨嶙峋,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慕容雪转头问哥哥,这是什么?
慕容雪记得当时慕容轩的表情,一脸同情的望着场上的少年,随后有人上台打开了虎笼,老虎从笼子里走了出来,那个少年浑身颤抖的往后倒退着,然后老虎一把扑过去咬住了少年的一只胳膊,"唔……"少年吃痛跪倒在了地上,他的胳膊流出了血,少年抬起另一条胳膊狠狠的朝老虎的脖子砸去,那只老虎撕扯下来一块皮肉才放开了那少年的胳膊,可是它的双眼却像看到猎物一样死死地盯着少年,旁边有人高声喊“:我出十两银子,小子你要是打赢了,这钱就是你的。”
此言一出,纷纷有人喊价,还越喊越高,慕容雪的眼神扫过那这人,然后落在场上的那个少年,缓缓开口道“:哥,那个人会死吗?”
“我不知道!”慕容轩摇摇头,“我以前只听说过这里的人把奴隶当做筹码,供贵族享乐,他们把这当成游戏,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残忍的事。”
慕容雪我不喜欢这种游戏。
说完这句话,抬头那老虎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少年又扑了过来,慕容雪攥紧了拳头,下一秒足尖点地落在了少年身边,拎着少年的后脖颈一把把他推下台。
“雪儿!”慕容轩惊慌的声音从台下传来,被推下台的少年站起身只看见那只老虎笔直的倒了下去,它的咽喉处插着一把通体碧绿形状怪异的刀,它的旁边穿着一身红衣的少女神色平静的站在台上,眼神冷冽的注视着台下的那些看客。
“哥哥!”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慕容雪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跟刚刚那个少年长的非常像的另一个少年扑进了那少年的怀里,慕容雪笑了一下,与那个少年四目相对,少年的眼神很凶,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慕容雪,慕容雪不在意,就这样蹲下身子手撑着脑袋任由少年打量着自己,然后下一刻,被跑过来的慕容轩一把拉起,上下左右的查看着,慕容雪抽回自己的手,好笑的望着兄长宽慰道“:我没事,没有受伤,你放心啦!”
“放心你个鬼啊!”慕容轩一巴掌拍在慕容雪头上,没好气的说“:你疯了是不是啊,这是什么,啊这是老虎,不要命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要是有个什么事,我非被爹骂死不可。”
慕容雪拍拍他的肩膀,“安啦,安啦,我没事,你看好好的。”
话刚说完,围过来几个人,慕容轩把慕容雪护在身后,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壮硕的男人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瘦小眯眯眼的男人从台下走上来,慕容轩认出这是刚刚带那个少年上台的人,“你们打死了我的老虎,害我赚不到银子,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呢,嗯?”
“你想怎么样?”慕容轩沉声问。
“赔偿我的损失!”
“多少?”慕容轩解下腰间的荷包问。
“一百两!”眯眯眼男人伸出一根指头说。
“什么?”
“这老虎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百两黄金我算你便宜点,如何啊,小公子?”那男人贱兮兮的说。
“你……”慕容轩气结,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拿不出二位就走不了了。”话说完四个大汉就围了上来,慕容轩拦在慕容雪面前,慕容雪扯了下慕容轩的衣袖,从他身后走出来,她指着地上的老虎,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缓缓说,“我记得白虎国是不允许任何商户私自豢养宠物的,违令者要处以十年的牢狱之刑,那我想请问你这么大的一只老虎,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那男人慌张了起来。
慕容雪我胡说,虽说这新君刚刚继位不久,可这条款条例,应该早就已经颁布了才对,你捕了这么凶狠的玩意,官府就不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