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不知不觉的来临,初夏还没有那种让人抓心挠肺气喘吁吁的热,先知留下的消息却是在约瑟夫脑中炸开,让他忽然间有些抓心挠肺:“你怎么不说明天就是你生日?”
伊索正在拆先知给自己的礼物,没怎么在意的摆摆手:“我已经很久不过生日了啦,说不说都是差不多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年这个时候我总会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奈布过来不是给我过生日的,他只是怕我出什么意外而已。”
礼物包装算不上很精美,简约风格恰巧对上伊索的审美,只是这看着简简单单的礼物盒他弄了好长时间都打不开。将礼物放在桌上,伊索托着下巴思索片刻,将一缕灵力投入其中,红色的微光从礼物盒四周露出,接着就是机械齿轮转动时所发出的响动,“啪喀啪喀”的声音越来越急,听着的人也越发激动,礼物外包装上的丝带从顶部滑落,盒子从中间部分向两旁打开,镶嵌着红宝石的细长匕首直立于盒子中央,淡淡的血色薄雾神秘又妖异。
伊索的瞳孔被宝石的反光印红,伸出去握着匕首柄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往下挥,却被约瑟夫死死握住。
快要控制不住的暴动灵力弄得伊索很是难受,毁灭和克制的思想斗争相互僵持,最后他只能以夺窗而出的方式将部分不听话的灵力流泻。
他动作过快,约瑟夫连残影都无法看见,只能凭着狼人敏锐的嗅觉寻得伊索的丝毫踪迹。
约瑟夫最为擅长的术法还是空间与时间的暂时控制与真实到能让人混淆的幻境编织,跟出去的时候他也没忘了隐藏自己的行踪,找到伊索时对方正缩在郊外某个草丛种握着那匕首不住发抖,他轻轻靠近,低声呼唤:“小傻子?”
“我快,压制不住了……”
“那就不要压制。”
用右手握住伊索拿匕首的手将人从地上拉起,以胸膛贴着后背的姿势环住伊索,左手附在伊索紧握的左手手背至上:“松手,跟着我做,左脚前跨,右手反握匕首后伸,将体内混乱的灵力尽量凝聚到匕首上,右腿甩出以左脚前脚掌为中心画半圆转身,右手上抬,滑下——”
“啊——”
暴乱的灵力凝聚于刀锋上随着两人的动作甩出,夹杂了魔力与灵力的风刃划破虚空,斩断两人面前一大片的树木,已经脱力的伊索身体不可控的下滑,约瑟夫随着他的动作和他一起半跪于地两人环抱住,冷眼看着那匕首化为一个红色手环圈住伊索右手手腕。
抱着伊索起身,约瑟夫已经想好了应付身后被这边异常动静惊来的驱魔人们的说法,可当面对一群叽叽喳喳的人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高估了自己,在伊索因为突发事件昏迷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将一件事叙述完整,于是他选择停下解释,将声调抬高些许:“各位、各位!卡尔先生刚才被魔物攻击后仍然坚持战斗,现在受了内伤,情况并不明朗,各位能否先让我将他送回,找先知看看后再进行关于方才发生事件的询问?”
其他人怎么会说不行,给他们让出一条路后细细研究起空气中残留的灵力和魔力。
回到旅店,约瑟夫把伊索送回房后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先知,却被守在先知门口的护卫告知对方现在正在驱魔人协会中商讨前往极寒之地的相关事情,一时间眸子不由得暗了下去:“他走的可真是时候。”
卡斯诺面不改色:“我家主人一向很忙。”
想着就算是见着了先知本人,人家也不一定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来对自己的生日礼物做解答,为难一只猫头鹰也没什么用处,约瑟夫微微勾唇:“是我唐突了,对了,记得提醒一下你家主人,走夜路的时候小心些,会有不长眼的花盆落下来什么的,也不一定。”
约瑟夫回到房间中,先是细细查看了伊索的身体状况,确定他只是因为短时间内使用过多灵力而导致体力不支所以晕倒,身体并没有什么其他不对劲后微微松口气,这才来得及查看那手环。
样式和当初伊索给自己的那个用于隐藏魔力的手环相似,只是多了一块血色的宝石作为装饰。
这宝石……
从随时空间中取出伊索的那套驱魔套装,约瑟夫对比了一下衣服上和手环上的宝石,得出除了大小外确实一模一样的结论,沉吟片刻,衣服塞回空间中,从床头柜的书堆中取出一本宝石图鉴,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玩意叫“红月”,是狼人一族月圆之夜用来压制魔性的物件,算不得普通,最大的特殊之处就是只能用属于狼人的魔力驱动。
约瑟夫确信在伊索冲出旅店之前自己并没有使用过魔力,可除了伊索本人,那匕首也无人动过。
属于狼人的魔力么?
回想起第一次同伊索同床次日察觉到的那丝若有若无的魔力,约瑟夫半跪在床沿边,左手放在伊索耳侧支撑起上半身的力量,俯身从伊索领口翻出那个还带着体温的灵柩吊坠置于心口,闭上双眼开始查看里面的东西。
空间是个广泛的概念,约瑟夫可以使用一个小空间,也能探寻别人的“空间”,灵柩吊坠里的空间并非看起来这般小的可怜,相反,里面宽敞得不可思议,但在一片黑荡荡的虚无中却只有约瑟夫的心头血散发着浅浅红光,四周淡淡的灵力慢悠悠的转动,似乎正护着那点心头血。
约瑟夫将神识抽出,把灵柩归于原位,看向桌子上的自己看得差不多的书籍,在记忆中翻翻找找,确信里面没有关于灵柩吊坠的任何信息后有些苦恼的按着眉心。
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书都是刻意放置的,为了让他更了解各种驱魔用品,各种魔物的特性,各方势力摆在明面上或者更深层次的东西,总结起来就是,都是为了让他更加适应“查拉·史密斯”这个身份。
先知……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