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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们一起失恋了

失恋自救计划之仍不愿放弃爱的你

沈嘉赫正在窗边抽烟,周末恬淡的阳光勾勒出他清逸的侧脸,又随着吞吐的烟雾摸糊。

薛绿素来是厌恶烟味的,所以沈嘉赫曾为她戒过烟,可当时她心疼了,让他别在自己面前抽就是。只不过他现在可以畅所欲为,不用顾忌她了。

嗓子不适,忍不住轻咳一声,他淡淡的目光投转而来:“就这些?”

她点了点头。手上两包行李是当时带来的,所以走的时候还是这两包。

“那些......不带走吗?”他的烟头比画向衣橱,那里是他给她买的奢侈品,一堆一堆放着。她心里想,要那些有什么用呢,既然送的人都不在身边了,于是摇了摇头。

自从当时的介绍人孟冲告诉她,沈嘉赫在外头和一个小嫩模瓜葛不清,她就在脑中预想着今天分道扬镳的情形会怎样?

会愤怒地冲过去,甩他一个耳光?

会在他胸前痛哭,求他回心转意?

会佯装淡定从容,不屑地甩了他?

她想了太多,太多的画面,以至于此刻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生气,忘了愤怒,忘了装作淡然。

她知道,沈嘉赫对不起她,可是如果老天能满足她一个愿望,绝不是让他生无葬身之地,而是叫她这辈子别再看到他,还有那个小嫩模。

一根烟抽尽了,他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仍是温柔的声音说:“阿绿,你是好女孩儿。你会遇到更爱你的男人。”

好假心假意的话。她抬眼看他,四目交接时心里划过一阵痛楚,却保持镇定道:“沈嘉赫,我们别再联系了。再也不要有联系了。”

“......好。”良久后,他说。

“谢谢,”她微笑,接着飞快地抬起右手,啪的一记耳光扇在他俊逸的右脸上,“我们两清了。”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打人,真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薛绿拎着行李,离开了小复式公寓,走到外头才发觉阳光这么猛烈,热辣辣地浇灌着,烫的人出了一身汗水。她走了许久的路,好不容易才招到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她先打电话用平和的语气向上司打招呼,申请明日起请年假七日,回头补书面申请。再给旅行公司打电话,要今晚的团,烦请立即订飞机票。

司机听到她休假去旅行,笑道:“你好福气啊,可以请长假旅行,我推荐你去杭州......”

“师傅,可以放点音乐吗?响一点。”她打断道。

“哦,好。”师傅打开音乐频道的电台,不知名的乐声随之响起,这节奏,真适合听着流泪。

当时是怀着怎样期待和憧憬的心情,进入他新购置的公寓?

当时是许着怎样长久和美满的誓言,陷入这深情的柔情中?

一晃眼,四年就过去了。从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到二十七工作四年。原以为,就快要结婚了呢......眼泪终于抑制不住落了下来。谁曾说,女人最大的敌人是时间?原来他爱不是自己,只是那光鲜的青春。

晚上七点,她跟团去了新疆,这七日的旅行,她每天都坐两三个小时的大巴,走两三个小时的路,看到沙漠、雪地、草地、美得转不开眼的风景,累得没有办法思考的身躯,将沈嘉赫这个名字抛弃在某个布满尘埃的角落里。

最后一天,她回到家还带了不少新疆土特产。爸妈见她笑了,也不多问什么,高兴地拆纸袋,分尝葡萄和杏仁。

只不过,在她入睡前,母亲走到床边温柔地说:“绿绿,那个人你不要去想他了。妈妈这几天找人介绍,有个条件很好的男孩子明天会接你下班。你们谈谈看。”

仅此一句,便将那个在尘埃里的沈嘉赫挖了出来,如鞭尸一般鞭挞她心间的伤口。

“妈,晚一点好吧?我没办法现在就气相亲。”

“唉,二十七了,先见见吧。也不一定要发展,可以交个朋友。”母亲拍了拍她的手,离开了房间。

床头台灯照亮卧室一角,她睁大眼睛看着屋顶,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手机适时地响起,她不假思索地接起:“喂,哪位?”

“阿绿,是我。真的对不起......我当时不该把沈嘉赫介绍给你。”孟冲的声音低低地从那头传来。

她勉强轻笑:“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什么。”

“嗯,我们不提他了。听说你去新疆了?那里很美吧,我早就想去但是脱不了身......”孟冲换了轻快的语调,在电话那头说笑,似是要逗她开心。她却觉得晕晕乎乎的,什么都听不进去,反而觉得聒噪,好不容易他停了下来,似呼要她答复什么。她只是仅了口气问道:“孟冲,我俩大学同窗四年,你也算我半个男闺蜜了,你说......我老了吗?”

话筒那端传来极轻的抽气声,孟冲哈哈笑道:“妹子你怎么会老啊?你明明是外语学院一枝花啊!”

“外语学院一枝花,”她牵扯嘴角冷笑,“我从大一到现在,哪能盛放那么多年?既然是花,早就枯萎了。”

“妹子,你别这么消极......”她赶紧劝道。

薛绿却打断道:“我不是消极。我只是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确实呢,女人最光华涌动的几年,已经过去了。孟冲,如果以后我跟你谈起谁不错,你就死名劝我早点恋爱结婚吧。”

“谁不错?”孟冲问。

她无奈地笑:“什么谁不错,我这里有没窝藏小嫩模。对了,我妈明天给我安排了相亲。原本挺反感的,现在跟你说了会儿话,我决定明天要穿得大大方方地见那人一面。”

第二天她早早地起来,特地穿了一件大方明丽的鹅黄连衣裙,耳垂上别了一对珍珠耳钉,黑色的长发盘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清丽温雅。眼皮抹了棕榈绿的眼影,刷了两层睫毛膏,对着镜子放了放电,效果还不错,于是出门上班了。

同事见了莫不笑道,放了长假的人就是不一样。她笑着摇头说晚上要相亲。

“相亲?你不是男朋友的吗......”她们曾见过沈嘉赫来接她下班,沈嘉赫那样的男人,又是见了便印像深刻的。

薛绿笑了笑说:“分了。”识相的人转开了话题了,而她处理七天内留下的事务,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下午五点,有个陌生来电敲她的手机。她接过应道:“喂,你好。”

“你好,是薛绿小姐吗?”听声音是个男人,大概就是相亲对象了。

“嗯,是的,你哪位?”

“我性刘,薛小姐晚上方便赏脸用个晚餐吗,正好可以谈谈。”

那人言辞实在客气,她倒是添了几分好感,笑道:“好的。我晚上六点下班。”

“行,我到你公司楼下接你。”

于是晚上六点,她准时下班,出了大厦就见到一辆略旧的本田车停在门口。驾驶座的男人一见到她,仿佛见过照片一般,下车朝她径直走来。

从奔驰到本田的落差......

从美男到挫男的落差......

从文雅到市井的落差......

或许潜意识里还是不禁拿他和沈嘉赫对比。薛绿看到这个戴了金项链、金戒指,穿黑色T恤和破旧牛仔裤的微胖男子,怔然间有点失落和无语。以至于来人到跟前来,她还未反应过来,那人笑道:“薛小姐你好,我是刘朔。”他这一笑,便露出嘴角里藏的一颗金牙。

薛绿禁不住倒退一步。她确实不该拿相亲对象和沈嘉赫对比,别说是眼前这个闪耀的金装男,就是富二代里也没几个人能强过沈嘉赫。她决定纠正心态,撑出一个笑容说:“你好。我们在附近吃饭好了,我得早点回家。”

在她的带领下,他们丢了一家日式料理店。不久桌上就放了二十多道小菜,大多是一两口就能吃完的。她低头吃生鱼片时,刘朔问道:“你怎么起鸡皮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真有一粒粒凸起的小点:“呵呵,可能太紧张了......”

“你今年二十七了?”他问。

相亲不就是这样吗,把各自的条件和实力摆在桌面上谈。所以薛绿也不反感,答道:“是啊,刘先生呢?”

“我也二十七......其实薛小姐挺漂亮的。”他继续说,“不过这么盘着头发太过于成熟了,显得老气。”

薛绿听着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看在这顿晚饭的份上也没吭声。

“而且你太过于安静,少了活泼。”

筷子简直要被捏断,她压着火气吞了一口味噌汤。

“难怪沈嘉赫放弃你......”

手中的汤勺落进木碗里,溅起汤汁四溢。冒火的眸子随之瞪向他:“你调查过我?”

“必然啊。不然我怎么会找你说话?”

十指收紧,在手心里掐出痕迹。就这种无缘无故的陌生人怎么也有资格品评她曾经的爱情?刚要发火,手机铃声响起,这号码没见过,或许是客户,她接了电话恭敬道:“您好。”

“薛小姐是吧?”一个男人的声音问,语气很客气。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她在包里掏笔记本,以便记录工作要点。

“您好,我性张,阿姨应该和您说过吧,我今晚接您下班。不过您怎么下班先走了呢?”

大脑如同放空,又转眼去看面前的金装男,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谁?

“抱歉,我今天正巧有事。我改天联系您行吗?”她简略地挂了电话,随之便问刘朔,“你到底是谁啊?”

金装男的脖子微微后缩,颈间的大金链折射出一道华彩:“我?刘朔啊!”

“我知道你叫刘朔,你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来找我?”

“呵呵,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他突然坐的端正,展开正式的自我介绍,“我是依依的前男友。也就是你前男友的现女友的前男友。”

刘朔这话一说完,薛绿顿时明了了。难道他会瞧自己不顺眼,必然是小嫩模光鲜漂亮,将她比了下去。同理,沈嘉赫也远远地甩了他几条街,彼此彼此。

“请问你找我有何贵干?”她也坐正了问。

“我喜欢依依,你也想着沈嘉赫的吧。我们联合一下,使把劲儿,让他们各归各位吧!”

薛绿笑了,还是扑哧一声,很没礼貌。

刘朔粗了嗓子说:“我是认真的。”

她逗弄似是说:“按进化论人总是被优秀的基因吸引,我看我们都是被淘汰的人,你还是省省吧。”

“我怎么被淘汰了?”刘朔不高兴了。

“那恕我冒昧地问,刘先生你凭什么跟沈嘉赫争你的‘依依小姐’?”

“一套房子,还有一家化工厂。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一大把的。”他自信地笑,亮出了金牙。

真是金装男啊,一出口就是钱,她恶毒地打击道:“沈先生做房地产。小钱没有,大钱一大把。你完败。”

“我模样还行,你仔细瞧瞧!”他凑近了脸。

薛绿仔细观察,五官还行,皮肤也算干净,只不过这浑身上下充满市井和暴发户的气息,简直扑面而来,“沈先生完全可以去当明星。”

“我性格也很好......”

“我想你不懂什么叫浪漫。”

几个回合,刘朔就熄火了,最后闷声问道:“我真的太俗气了吗?”

这话却令她心头一动,多像昨晚,她问孟冲,自己真的老了吗?她干笑一声,鬼使神差似的安抚道:“呵呵,其实你好歹有房子有间小工厂,条件还可以。而且我攻击了你半天,你只解释不反击,性格确实很好。再说俗气什么的,跟打扮很有关系......”

刘朔受鼓舞了般追问道:“那我换个打扮就不俗气了?薛小姐,如果你能帮助我追回依依,我必重金酬谢。”

“谢谢你的好意。”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一来她打定了主意,再也不和那个人见面;二来这四年的经历,让她对钱的感知和欲望越来越淡;三来眼前的男人,坦白说换个行头还是照样俗气......

走的时候,她谢绝了他开车送自己,坚持乘着地铁回家。

刘朔在她背后高喊:“薛小姐,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怎么会还要找她......

他和她只不过恰巧都失恋罢了。

薛绿一回到家,就看到父母殷切期盼的眼神。她硬着头皮说:“没遇到。改天吧。”急得母亲立马跟对方联系......

她洗了个澡,回到卧室里。母亲后脚跟了进来,还是坐在床边,边给她掖被子边说:“我问了问,那个男孩子过几天要忙起来了,周五晚上再来等你下班。”

“哦。”她听命。

其实有几天缓冲也好,他们发了发短信交流,薛绿的感觉就是,没多大感觉。

由于父母空前高涨的期待和热情,她礼拜五把自己打扮得还算漂亮,白T恤配上清爽的绿色长裙,衬得人如水墨般清雅。

这次她运气不错,一下班出了大厦就看到了张先生。这位张先生是典型的大学教授,戴副眼镜的白面书生相,看着还算顺眼。她这几天给自己反复洗脑过,要积极接受新的机缘,所以扬起甜甜的笑容和他打招呼。

大学教授没有车,她踩着高跟鞋,正要跟他走,却听身后有人含混不清地喊:“薛......薛小姐!”

薛绿不确定地回头,只见大厦的一根立柱底下,刘朔握着一个酒瓶,满面潮红,一双微醺的眼正看向她道:“薛......薛小姐,不要走。”

“他是谁啊?”书生敏锐地问道。

她还没回答,酒汉刘朔已经跃了过来,址住她的胳膊,发酒疯道:“薛绿,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死,我要是死了,你要负全责,还有你们公司要负全责,你们......”

“你找错人了吧,我和你没关系。”她址了址胳膊。

刘朔眼中一恸:“呵呵,是啊,谁会在意我呢。我被抛弃了,你说的,我是被淘汰了的人......”他转头走了。可他这么断章取义,等同立马把她薛绿推往薄情寡义女的宝座。

书生倒退了两步,冷冷道:“薛小姐貌似前缘未了,恐怕我们不太合适。”

“那你也走吧。”她只觉得头痛,最好全部都走干净才好。再说相亲不就这么一回事,大多数人都是见一面就撤。

白面书生走了,她叹口气往地铁站走,见到同方向步行着的刘朔就在前头。他大约是喝了一整瓶的黄酒,整个人走路跟飘似的脚不着地,头埋得很低,完全不看前面的路况。

前头就是红灯了,刘朔的头仍低垂着,继续往前走。下班高峰,来往车辆遇到绿灯开得跟拼命似的,汽车喇叭声越来越响,简直要刺破耳膜。薛绿终是忍不住大声喊道:“喂!刘朔!”这一声,令他顿住了脚步。一辆轿车飞快地从他面前驶过。

薛绿舒了一口气,安抚着心脏跳回原来的速度,接着飞快地跑到他面前,拽着他往回走,一阵怒斥道:“你疯了吗?真的想去死?这样死了不觉得没颜面吗?你对得起你爸妈吗?”刘朔眨了眨眼,辩解道:“我没想死啊......我怎么会想死呢......我刚才说的是吓你的。”

她只能无力地摇头:“行行行,你真的吓到我了。”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把他塞了进去,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把他送走。他想去哪就带他去哪。”她刚要抽身,左边的胳膊被他死死地抓住,如将要被淹死的人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般,刘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发出声音说:“你不能走!你得陪我共筹大计!我们一荣俱荣!”

“刘先生,我不评先进分子不争荣誉哈......你放开......”她刚想忽悠,结果他一伸臂,直接把她揪进了车里。两人正扭打着,司机有一双仿若看透世事的慧眼,对他们说:“两位,我还要做生意,你们要不下车要不太平点吧。”

薛绿受制于刘朔那双铁臂和期盼的眼神,无奈地关上车门。

“我想去人民广场看和平鸽。”刘朔对司机说。

她鄙夷地瞥他一眼:“晚上没有和平鸽看。你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没有和平鸽也要去。”酒鬼坚持,她无法。

一路风景往后倒去,她开了半扇车窗,散去这后座里的酒气。她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劫难呢?为什么好好的周五,好好的夜晚,被弄得一塌糊涂。这男人真的有二十七岁吗?为什么打扮像三十七,情商像十七?

到了人民公园,刘朔太平多了,找了一张凉椅,恬适地坐着。薛绿坐在他旁边,中间隔了她的拎包。

晚上约会的情侣也不少,不过大多去了角角落落,他们俩就坐在喷水池边上,明明晃晃的,周围倒是没多少人。

“我是依依,以前经常来这里。那时她还在半工半读。她说等她拿到文凭就当我的全职太太的。”她看着远处,回忆道。

那种话,薛绿也说过。不过她无比庆幸不曾真的辞掉工作。到头来还是男人靠不住,工作是铁饭碗。

“我们还在这里合影过,就在我皮夹里,给你看看。”他立马就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相片,要递给她。

薛绿却像受刺激般背过身去,摇头道:“我不看!麻烦你拿开!”

“你看看嘛,又没关系的。”

“我不看!我叫你拿开”她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吼。有什么好看的呢,小嫩模年轻又漂亮,身材又好!这有什么,她二十三岁时不也这样!她回家看看自己二十三岁的相片不就可以了!

“你真奇怪。”刘朔嘀咕一句,把相片收了回去。

她这才转过身,继续坐着。夜里转冷了,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胳膊,挡挡寒风,嘴上不饶地道:“也不知是谁奇怪。这个时候我明明应该在相亲吃晚餐,或者回家休息。却被一个奇怪的人硬生生拉到公园里来看一群不可能出现的鸽子。你倒真会放鸽子。难道你是养鸽子的?”

他啊了一声:“不是啊,卖化工料的。”

薛绿简直气洁,她决定以后都不说反语,对付刘朔就应该直来直往。

“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会儿。”他又说。

“那你回家去休息吧。”这样她也能回家了。

“不用,我眯一会儿。你等下叫醒我。”说完他便合了眼,仰头睡了。好家伙,当她是秘书呢,还负责过会儿叫醒他。薛绿揉了太阳穴,决定不管他了,反正他又不会冻死饿死,当下起身要走。

这一起身,却如抽搐一般,狡然慌张地落座。

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声说:“我和我前男友就喜欢在这里见面啦。不管去哪里,总是在这里集合的,因为这里交通方便,他开车经常迷路,所以我们经常在这里见面,然后打车。”

“哦。”那个淡然的声音,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她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是天太冷了吗?

“那边还有个喷水池呢!我和他还去那边拍过照!我带你去看看!”完了,他们过来了!

薛绿掏出包里的遮阳帽,将帽檐盖住半张脸,只留下了下巴出来。她拿开碍事的拎包,靠在刘朔的肩膀上,佯装是情侣。又一想刘朔这张脸也不能露出来,赶紧从包里抽出了本较薄的《火凤凰之此生不换》一书,罩在他脸上。

刘朔呜呜的挣扎了一下,她心狠手辣地按住,低斥道:“不许动!”

多亏了他半梦半醒着,倒也不反抗了,继续睡。于是她照原计划,倚在他的肩头,背过半张脸,只留一个小下巴让人看见,想着估计是不会被注意和认出的。

“就是这个喷水池,”一双女式漆皮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旁边的是他修长的双腿,他今天穿了他最喜欢的鳄鱼皮鞋。

薛绿干脆闭起眼睛,眼不见为净。心中自嘲,明明见不得人的应该是那对狗男女啊!为什么她和刘朔要遮遮掩掩?罢了,相见不如不见,这两位赶紧走人吧......

小嫩模依旧用甜美的声音说:“好啦,我都带你过来看了。你可以说说你那个前女友了吧?”

她的呼吸蓦然一窒。她听到沈嘉赫低沉的笑声。小嫩模不依道:“你快说,你快说,你的前女友到底怎么样?”

“她啊......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她不错为什么你们还分手呢?”

沈嘉赫沉默了。 喷水池潺潺的水声令她心头躁动不安,如果可以,她简直现在就想走!只不过怕被认出来难堪!

良久后,他答道:“怪我吧。”又笑道,“我们去吃晚饭吧。今晚想吃什么?”说着便牵着小嫩模的手离开了。

他们刚走没多远,刘朔的脑袋动了动,《火凤凰之此生不换》落到凉椅上。他眼睛微眯道:“咦,那个背影好像依依。”

“你眼花了。”她答。她得稳住刘朔,她一点也不想和沈嘉赫面对面。

“真的像啊!”他瞪了眼,几乎想追出去。

薛绿低吼道:“我说了你眼花了!酒喝多了!”

她这一吼,吸引来他的视线,刘朔惊乍道:“你怎么哭了?”

“啊?我哭了?”薛绿伸手摸了摸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水。她竟然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我怎么哭了......”

远处,小嫩模的身影已经走远了,刘朔仍然是恋恋不舍地看那个“相似”的身影,既而关注到她身边的男子:“那个男人的背影真英挺......其实我也有179cm,我瘦一点是不是会洋气一些啊?”可怜的刘朔,被“俗气”两个字深深地刺激到了吧。

“嗯嗯。” 薛绿随意搪塞,找出纸巾擦干净脸,又把书放回去。这一放,却觉得不太对劲,翻开一眼,那一页上有一推好大的口水黏着!

薛绿登时愤怒地登向刘朔!

“噢!”刘朔低吼一声,即刻手疾眼快地抄起书,把一页利索的撕掉,再揉成团丢进垃圾桶,“脏死了。”

薛绿登时震惊地瞪向垃圾桶!

“我的书......”

这下换刘朔震惊了:“怎么,你还要用那一页啊?不会吧......”用看变态的眼神看她。

她冷冷地朝他笑:“我自然是不会再用那一页。但是你在撕别人的书之前,可否先争取一下主人的同意呢?”

他赶紧投降:“这是我的疏忽。薛小姐,我向你道歉。”

她却不吃这套,站了起来,指着他鼻子怒责道:“我警告你,你别再来找我!我真的一碰到你就没好事!那本书是老板的都绝版了我好不容易才掏到,却被你撕了一张;家里给我联系的相亲对象今晚本来该共进晚餐的,却被你搅局;还有我这辈子不想看到的人拜你所赐统统遇到了,你简直就是瘟神体质......”

“你还好吧?”他不怒,反而关心道。因为她又哭了,哭得满脸是泪。

她不好。

自从听到沈嘉赫说“怪我吧”,她就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刘朔站起来,给她递纸巾,安抚道:“其实流眼泪可以排毒。女孩子多哭是好事。”

“我不想看到你。”她还是这句话,只不过咬字模糊了点,“下次我们遇到,麻烦你绕开走!”说完她转身就利索地离去。

刘朔的声音还在寒风里飘摇:“薛小姐,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悦了?我向你道歉啊!薛小姐,你坚强一点,你还有我这个战友。薛小姐,我一定会把依依追回来的,你的沈先生也会回来的......”

最后一句话又触怒到了她,她转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朝他方向吼道:“不用了,你离我远远的就好!”吼完之后,神清气爽了许多,身影隐入这都市密集而快速的人流中去。

没有人放唱片,却仿佛听到了温柔的情歌。在许多个夜晚,耳鬓厮磨时从留声机里穿出那些动人心魄的低低爱语,随着一阵晚风扬起,吹散最后的余温,接着,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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