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欧外背着人,又没有带钥匙,便在门外高声道:“太宰,麻烦把门打开一下。”
诊所里面的太宰治拿着游戏手柄激烈的打着,没有听清楚森欧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随意的嗯了几声。
听到回答,森欧外以为对方会马上来,便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身上背着的少年,让他依着墙躺,丝毫不在意地上有多脏。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在森欧外放下去后,一团柔和的白光堪堪支持住少年的身体,使少年没有挨到地面和墙壁一丝一毫。望着这神奇的一幕,森欧外觉得他的计划又该改改了。他现在就等着太宰治开门,好来个长达十几页的计划分析。
然而等了几分钟后,依旧不见门打开。森欧外意识到太宰治可能没有听到,便又喊了一声,但是依旧没有人开门。
就在森欧外喊完第三遍后,依旧无果准备暴力开门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刚结束游戏的太宰治慢慢吞吞,以堪比龟速的速度给自己暂时的监护人打开了门,突然他感觉头顶一凉,定睛一看,一小缕黑色的发丝从眼前飘了下来。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太宰罕见的很茫然。
森欧外看着对方秃了一小块的发鬓有些心虚,他撇开了头,不去看太宰治现在的脸色,指了指角落漂浮着的少年: “太宰,麻烦帮一下忙。”
太宰不想帮忙,他就像一条失去了高光的鱼一样,浑身散发着丧的气息。
他只是淡淡的暼了一眼森欧外,不开腔,绕过他向外走去。森欧外见状,也没问他去哪,只是苦着一张脸将少年搬进去。
索性,因为少年是漂浮着的,倒是比原先要省了很多力气。
*
天边翻起了鱼肚皮,微黄的阳光细致的涂染周身的云,不同于黄昏时的温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太宰治带着一身水汽回来,头上的河水流进衣服里,又从衣服流到地上,随着他到处走动,到处都有一小滩水迹。
“森先生,该走了”
太宰治走到靠窗的药柜,从中拿出带有不同标志的药品,余光瞥见渐渐向诊所靠近的黑西装大汉,出声提醒还在忙碌的森欧外。
森欧外愣了一下,突然怀疑起太宰治这么好心的原因。不过转头看见了地面上到处的水迹,便明白了。
“那么还请太宰帮忙照顾一下他”
森欧外将手中的药品放回原处,又拿了张手帕开了开手,随意的叮嘱了太宰几句,便走人了。
太宰治嗯了一声,等他走后靠近床边,神色晦暗不明的盯着还在昏睡的少年。
会妨碍到我的计划么?
太宰治这样想到,从昨晚上看了他第一眼起,心跳就莫名的加速,脑海中不可遏制的想着他的身影。
这种莫名其妙的症状称为什么,他不知道。
只是好像从那一刻起,太宰治莫名的无法独自一人死去,想要,想要将眼前这人一起拉入地狱。
他们是同类,否则怎么会互相吸引。
太宰治不明白这是名为一见钟情的感受,暂且将它归类于同类相吸的定律。
少年的脸上越来越红,冷白的肤色已经变成了浅粉色,太宰治好奇的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被这惊人的温度给烫了手,才去药柜翻找退烧药。
很遗憾,最后的退烧药被太宰治吃完了,所以他现在只剩下三个选择:一 跑出去买药二给他敷冰毛巾三等森欧外回来处理。
太宰治想选择第三个选项,但鬼使神差的做起了第二个选项。
他打来一盆水,将毛巾浸没,又重新拧干,叠成小方块放在少年的头里,来来往往这么几次,少年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
本身熬了一晚上的夜,又自讨苦吃的太宰治盯着少年发呆,慢慢打起了瞌睡,最后顺从本心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