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仁神情复杂。
少女眼神全是惊愕,夹杂着恐惧,她不过是个小丫头,她也知道这不符合礼数,但,怎么会是她的兄长?
都暻秀也侧过头,似乎没想到局面成了这样。唯独朴灿烈的声音在夜色中飘荡,像是给所有人开着酒后的无厘头玩笑。
他垂着眸,神色极淡,似乎很清醒。她从未听兄长醉过,也从未见兄长如此失态过,何况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念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一个皇帝宠爱的殿下。
一个,有可能成为未来君主的男人。
朴楉脸色白的吓人,嘴唇一张一合好似要说话一样,却只字未说。她上前扶着兄长的手臂,金钟仁扶着他的另一只手臂,将他扶回房间。
"将鲜清江带回京城必定会有人有所行动,恐毁尸灭迹。"
都暻秀低声说。
"你是说,在路途中?"
金钟仁反问。
都暻秀点到为止,并不做过多解释。
"他的党羽遍布,对皇室造成很大的威胁。但就算不是锦衣卫亲审,三法司的手段也足够这几个锦衣玉食的地方官开口了。所以我亲自跑一趟。"
"你这才刚回来,又要走?不行,我不同意。"
"况且琉球离我们也不远,随时要准备支援永宁卫,做好海防的准备。你就在这里稳住军心,我和高校尉将要犯送到就火速赶回。"
朴楉一夜未睡,也无暇顾及其他,一大清早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自己,才又打开了房门。阳光倾泄入房间,明媚的刺眼,她用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等她适应了光线,边伯贤,竟站在门口。
他负手而立,束着发,光线柔和地顺着他极细的流畅腰肢线条而上,辗转他的门面和鼻唇,细看能看到他脸上的细小绒毛,十分赏心悦目。
朴楉顿了顿。
"边哥。"
边伯贤闻言侧身笑道。
"起床了啊?"
朴楉似乎仍没从昨晚的言语片刻间反应过来,她盯着那张好看的让她简直是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的脸出神,边伯贤挑眉徒步上前,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小楉,发什么呆啊?"
朴楉陡然一见他放大的俊脸突然清醒过来,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啊,没什么。今天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这小妮子又没有官衔能有什么事儿啊。"
边伯贤颇摸不着头脑,插着腰吐槽。
"快带我去看看。"
纳兰青踏出房间,有些焦急。
"听说现在还没醒呢。"
边伯贤闻言朝纳兰青看了一眼,缓缓放下了手。
两人去的方向,不是朴佥事的住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