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散开！”

着青色飞鱼服的校尉中气十足，手上正是锦衣卫专持的令牌。而后风尘仆仆的年轻男人着大红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英气不凡，眉宇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似乎被浴血细细包裹，硬生生打上了“冷血”称号。男人左手握着绣春刀的刀柄，右手微微下垂，连指尖都染上一股散漫至极的意味。

“大胆朴佥事！竟敢擅闯——”

校尉厌恶地皱眉，将尖嗓子的太监斩于刀下，太监一脸不可置信地缓缓倒在男人声旁。男人摸了摸护腕，抿着唇，并不说话，但让人感到一种他在浅笑的错觉，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朴，朴佥事。”

声音如沐春风，悦耳清脆，带了点少年特有的怯意。男人清浅地抬头，青年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衬着赤足，墨发被高高束起，露出一张年轻且未经世事的俊美面孔，一双杏眼透出些许生机。男人背脊挺直，颇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意味，薄唇紧抿，目光却几近痴迷地盯着青年。

“阿贤，山河社稷，皆因你而废，百官上奏，弹劾贪官，竟不了了之。天下暴乱，民不聊生，你，竟是这样治国的。”

男人声音低低的，像在诉说衷肠，让人不禁沉沦。

“不，不是，你知道的，我并不适合当皇帝！”青年双目赤红，双手紧握成拳。

“文武皆不能，又任性而为，于国于百姓，又有何用。”

那少年兀的松了拳头，接近脱力地开了口。

“竟，竟是这般收场。”

青年侃侃一笑，好看的唇勾了勾，多了几分动人心魄。男人心头微微一动，很快被面无表情掩盖，顺势拔出了绣春刀，如刀锋雕刻的面容里，那凉薄气息竟和他的刀如出一辙。

青年惊愕地屏住了呼吸，飞快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