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答不上来,他自知此举已激起龙怒。但,说都说了,他自然不会为自己方才所为而有所悔恨。
陈胤寒若你说家礼,早在朕与皇后成亲之时,就已完完全全地行过。
陈胤寒既然你说国礼带动家礼,家礼彰显国礼。
陈胤寒朕同皇后家礼已行过,又怎会没遵循没彰显国礼?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这皇上说的对与不对暂且不论。但皇上这态度,是非要护皇后到底了。
陈胤寒一席话后,座下的人纷纷低头,他们直接不敢直视龙颜大怒。唯独那礼部尚书,憋着一股劲,直愣愣地望着上座的两人。
是了,他身为礼部尚书,所有都是要遵循于礼的,礼这个字,对他而言,便是他的原则与底线。他若因为帝怒而轻易妥协,那他要这尚书的称号有何用处?倒不如直接扔了去。
李先刘大人!
李先在一旁调节不得,他只能喊着刘基,希望他能向皇上皇后赔个不是,这样也好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否则这场宴席必定会是不欢而散,人人胆战心惊的结果。
可这刘基性子执拗的很,对于李先的示意偏不理睬。他只顾浓眉紧皱,炙热的目光一会儿落在面色狠厉的陈胤寒身上,一会儿又落在正低着头的苏筱乔那儿。
刘基皇上,作为君主。
刘基臣以为,理当以身作则。
刘基而如今,皇上要以家礼来糊弄一国之礼,恕臣不得答应。
陈胤寒你的意思是,
陈胤寒顿了顿,更加清冷的声音传来,此刻,殿中的人们全都被这冷意惊得一颤,这也包括苏筱乔。
陈胤寒朕不配为这君主了?
刘基……
刘基臣绝无此意。
陈胤寒呵。
陈胤寒绝无此意?
陈胤寒可你句句都在说,朕不合规矩,不配为君为皇。
刘基……
陈胤寒好啊!
面对刘基的沉默,陈胤寒笑得更加恐怖了,笑声传彻大殿,可除了他,没人能笑得出来。
陈胤寒不愧为父皇的心腹!
陈胤寒不愧官至尚书。
陈胤寒你这顽固之气,朕着实佩服!
说着佩服,人们却没在他脸上或是眼中寻到一丝敬佩之意。
陈胤寒那朕问你,一个处处遵循规矩礼法的人便是好君主吗?
刘基……不是。
陈胤寒既然不是,
陈胤寒你又奈何要拿那礼来捆住朕?
刘基……
陈胤寒吾泱南朝之礼,是只拘泥于这无用的礼节上吗?
刘基……
刘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虽知他所说不对,可刘基无话反驳。
陈胤寒而今,你要皇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跟朕行礼。那朕问你,皇后是同朕一人成亲,还是同你们?
如此不着边际的话使众人一头雾水,但这正是陈胤寒想看到的局面。
众人臣不敢!
众人纷纷侧跪伏地。
陈胤寒不敢?
陈胤寒朕看你们胆大的很!
陈胤寒你!
说着陈胤寒便指了席中一个人,
陈胤寒你口口声声说不敢,可你所为不是很不在意吗?
陈胤寒赵言?
赵言皇……
赵言皇上!
席中一个人吓得忙跑到了殿中跪下连连磕头。
陈胤寒赵言,朕记得,你曾上书给朕。
陈胤寒说什么,皇后失德?
赵言!
赵言皇上,臣……
赵言臣有罪!
众人皆傻了眼,望着居高临下地陈胤寒,以及地上一直磕头求饶命的赵言。看来,这才是皇上此宴的真实目的。
苏筱乔望着这一幕,心里有些无奈,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身旁这男人所用的一出计谋啊,所谓——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