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谈皇上。
虽是想了许久,李谈最终还是打算将他的想法说出来。
李谈老奴已跟着先皇有些岁月了,今再想跟着皇上,怕也是有心无力。
李谈老奴家里还有一老母,许多年来,未曾好好尽过孝。
李谈特恳请皇上。
陈胤寒背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抬头望起殿外的夜色。
一室静默,李谈也不好再次追问。两人就这样,一同仰望殿外的夜色。孤月当空,它那身旁,却始终没有一星相陪。
许久之后,陈胤寒淡淡出声,
陈胤寒好,朕允了。
李谈跪下朝他磕了一个头,随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这身子,确实也到了告老还乡的地步了。
李谈皇上,老奴有一徒弟,若目前无合适人选,不妨让老奴这徒儿代为效劳。
他实在不忍望着陈胤寒这样孤冷的模样,如此模样跟先皇简直不差几毫。
陈胤寒便按你的意吧。
陈胤寒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回到了先前埋头的地方,继续着那扰人的正事。
离王朝,太子府里。
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雪,满院雪白,这白色显得府院更加清冷高傲起来。尤其是坐落在院子里的孤松,使得这冷傲更加明显。
顾竹殿下。
顾竹从院子里进来,一尘不染的白留下了一串脚印。
雪的“吱呀”声很快的传进屋里李景宸的耳中,李景宸微微睁眼,斜睨着这不速之客。
李景宸泱南国的新皇是三皇子?
顾竹是。
顾竹进到屋里,解下披风扬了扬上边的雪,然后将它挂在火炉旁,自己也坐在了炉边。
顾竹昨夜刚下的召,不光我们离国,就连他们泱南国的人们都觉得意外。
李景宸意外什么?
李景宸从倚榻上坐起来,朝身上披了件外衣。
顾竹望着他起来,忙将火炉朝他那儿推了推。
顾竹自然是意外新皇是三皇子啊。
顾竹想当初,那三皇子年少就随兵去行仗,那泱南先皇看着就像不再意这儿子一样。
顾竹谁能料到,最后的人选竟是旁人想都不愿想的人。
李景宸呵。
李景宸眯了眯眼,
李景宸意料之中的障眼法罢了。
李景宸其他皇子怎是看不清?不过是心存侥幸而已。
顾竹殿下此意是……
李景宸自然。
李景宸一切早在多年前就做好了准备。
李景宸你可知,那三皇子跟随出征的将军是谁?
顾竹属下知道。
顾竹是泱南国的护国将军何业。
顾竹可,这又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景宸大有不妥。
李景宸这何将军早在建功之年,就有许多名门弟子前去拜师。
李景宸可都未见下文。
李景宸就连那大皇子,也是早早地去拜见。
李景宸连这大皇子都不行,那三皇子当时不过弱冠之年,又有什么本事让这大将军高看一眼?
顾竹殿下的意思是,泱南先皇在这中间用了法子。
李景宸呵。
李景宸望着雄雄扑腾的炉火,嘴角微扬,
李景宸谁知道呢?
李景宸是与不是,结果不都明摆着告诉我们了吗?
李景宸对了,那寒王妃,应已有三月身孕了吧?
顾竹是。
顾竹不久前,白神医来了信,说寒王妃身子不是很好。
李景宸怎么回事?
李景宸不是让白老头给她好好调理了吗?
顾竹话虽如此,可白神医说,似乎是有种毒物在她近旁。
李景宸毒物?
顾竹嗯,白神医虽然尽力在找,但毕竟不是住在寒王府,找起来有些麻烦。
顾竹如今只能用着一些别的药物敌着。
李景宸怎会无缘无故有毒物?
李景宸莫不是宫里的那位?
顾竹自然知道他所言是谁。可起初他自己也怀疑是那人,还托人去查了。
可近日以来,那位什么异动都没有,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顾竹不是。
顾竹摇摇头,十分笃定。
李景宸算了。
李景宸让白老头好好找吧。
李景宸几日后,本宫去泱南送贺时,也多加留意留意。
顾竹望着李景宸极其平常的模样,心里却始终有话要问。
顾竹殿下。
终于,他还是问出来了。他们明明与那姑娘萍水相逢,又何必要如此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