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高挑的屋顶上悬挂着密密麻麻的暗金色铃铛,仔细看去那拴着铃铛的红色的绳子上笼罩着一层妖冶的光芒,铃铛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配合着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一种说不出的黑暗和诡异。
墙角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正坐在角落里摆弄着一束玫瑰花,说来也奇怪,地面不是土壤而是坚硬的木质地板,但那束玫瑰花就像是生在土里面的一样扎根在地板上。黑色的兜帽遮盖住了那人的脸,接着昏暗的光线夜阑可以看到他正望着那株玫瑰花出神。
花苞已经鼓起,看样子似乎是马上就要绽放,但夜阑知道,这花永远也绽放不了,因为它已经保持这样子几百年了,这个房间聚集了上古最邪恶的秘法,专门用来捕捉天神一脉,所以他是永远也出不去的。
夜阑今天,九尾一族的竹崎来找我了,送了一些东西,求了一些事,你猜我答应了吗?
夜阑一步步走到他身边,男人黑色兜帽下的脸庞得以浮现,那是一张堪称完美的脸,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让他似乎生来就是万众瞩目的,清冷淡泊的气场仿佛是一块封存了许久的寒冰不见一丝温度。
清冷、高贵、这就是至高无上的天神,更是人类的守护者,可这不容亵渎的神明此刻却成为了她的阶下囚。
男人冷漠的态度终是让夜阑眼底翻腾起愠怒。
夜阑金泰亨。
她喊出了那个消失了几千年的名字,终于让角落里的人缓缓抬头,那双墨黑的眼眸像是一滩幽暗的湖水将夜阑整个包裹进去。
他平淡的眼眸里终于荡起涟漪,像是被乌云遮盖了许久的月光倾泻出一缕来之不易的光芒。
夜阑呵!
夜阑轻笑一声,在静谧而诡异的室内她的笑声像是戳破的平静气氛的刀。
夜阑蹲下身子,烟灰色的长裙散落一地,裙摆上的碎光在幽暗的室内像是散落的星光一样散发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夜阑人类的七原罪,我想足够更改你体内的纯正的神祗血脉了,届时,我倒要看看被信奉为神明的你是怎样面对你的信徒。
她阴戾的声线和满是怨恨的语气并没有让金泰亨轻浅的眼眸中出现一丝颤动。
他像是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
金泰亨冷漠的态度终究是惹恼了病态的女人,她金色的眼眸散发出浅淡的光晕,竹崎送来的七颗人类魂源化为丝丝黑色的流光从布袋里飞出,光线纷纷没入金泰亨的胸口消失不见。
他俊秀的面容上不再有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因为痛苦而扭曲的神色。
他是体内流淌着最为纯净神祗血脉的人,被阴邪罪恶的人类灵魂侵袭,其痛苦丝毫不亚于剔骨销魂。
看着金泰亨因为痛苦而苍白的脸颊和他竭力用自己的血脉去镇压七宗罪的邪恶,夜阑的脸上勾起一抹病态的笑容。
夜阑很痛苦吧?你当初不顾我的苦苦哀求用天火毁我容颜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