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千邢墨过的鸡飞狗跳,想去招兵,可他手中的兵符早已被皇上控制,想起兵谋反兵力也不充足,想带陈禕远走高飞,可陈禕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监视中。
陈禕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拍著千邢墨:“顺其自然,结果上天早就定好了。”
千邢墨来了脾气,把他锁在桌子拿脸贴著陈禕的脸,逼问:“那上天要你跟皇帝你就跟吗?”
陈禕依旧不紧不慢:“天命早就在了,你我缘分,生生世世,不死不灭。”
千邢墨愣了一会儿,然后跟得了什么好东西似的笑了。
陈禕终于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千邢墨绝对不是现实里的千邢墨。
陈禕侧目想了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我不去皇帝那里亲自把兵符拿来,皇帝是不会亲自交出兵符的。”
千邢墨松开陈禕上下打量他一遍,问他:“骗人?你可不会骗人。”
陈禕翻出几张纸:“所以说谎要打草稿。”
千邢墨捂嘴笑:“你不常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陈禕抬头看着他,不紧不慢道:“所以这个慌要你来撒。”
三天之后,准确的说是第二天晚上,皇上的大太监就赶了马车来了。
在这之前,千邢墨已经看着陈禕把台词背了好几遍。把计策也模拟了好几遍。
陈禕跟着大太监就走了,陈禕十分确定,皇帝对上官家族有一种依赖。
比较天下美男无数,怎么可能只有上官家的人被皇帝如此喜爱?
这种猜想很快被陈禕证实,事态正以一种耐人寻味的方向发展下去。
陈禕被人推搡著进入皇帝寝宫的时候,皇帝正背朝着陈禕坐着。
跳动的烛光边上的皇帝披散著头发,在哪黝黑靓丽的发丝之间伸出的竟是一对毛绒绒的耳朵。
陈禕是唐僧夺舍,怎么说一路上也是吃过见过的多了,不过骤然见到妖怪,还是免不了凡人骨子里的惊慌。
他强压着尖叫,一步一步挪到皇帝身后,行礼:“皇上万岁,微臣来了。”
皇帝转过身,一双金黄色的眸子在烛光投下的阴影里熠熠生辉。
“皇上是一只狗?”
陈禕皱了一下眉头,又强撑著说:“不知道皇上半夜叫微臣来有什么事?”
这时候皇帝正用一种打量食物从何下口的目光看着陈禕,甚至还在咽著唾沫。
陈禕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这上官家有什么特殊之处?”
皇帝依旧没有说话,直接扑上来用嘴覆蓋住陈禕的唇,而后陈禕觉得有什么从他体内被吸出来,像是一种真气。只一口他就觉得双手无力。
陈禕很快明白过来,这个剧本是正常生活的世界观,不存在鬼灵精怪。
他很快用双手抓住这位「狗皇帝」的双肩,然用力一推,自己倒退好几步,皇帝还在原地稳当站着。
“你是何人?你不是皇帝!”
陈禕十分清楚,阴阳道长的武功,很难找到对手,除非对方非常人,或者根本不是人。
「皇帝」笑了笑:“唐僧,我可找到你了。”
陈禕继续退了一步,问他:“你有什么企图?”
「皇帝」伸了个懒腰,本来的手摇变成爪子,然后露出了长长的指甲。
他看着陈禕阴冷的笑着:“听说唐僧的灵魂迷失在一个凡人身上,又在各各朝代里穿梭,我闻著味就跟来了。”
说完他用爪子摸了摸鼻子,又道:“不愧是唐僧的灵魂,吃了一口就觉得功力大增。”
陈禕就地打坐修补灵气,准备把自己的灵魂从狗嘴里逼出来,却不想「皇帝」仰天大笑:“当皇帝可真好,说不让你走就不放你走!”
陈禕却盘腿双手合十全然不理那狗,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头,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占据皇帝的身体?”
「皇帝」拿爪子托腮想了良久:“等了你好几年了。大概从你的灵魂失踪了就开始了吧,不过这皇帝本身就治国无能,我也没伤这个国家前途分毫。”
说著说著,他突然闭上了嘴,怒视陈禕一眼:“我跟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唐僧你拿命来!”
陈禕双手合十,默默念起退魔的咒语。
不多时穿出一声狗吠,随后皇帝如梦初醒似的在原地站住了脚,看着陈禕,眼神从贪婪转而变为含情脉脉。
什么叫刚出火坑又掉狼窝?
陈禕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皇帝重新拉进怀里:“是你回来了。”
陈禕这会儿想起来之前准备好的台词,低声道:“微臣与皇帝先前并没有谋面的机会,怎么皇帝对微臣记忆这样的深?”
皇帝抿了抿嘴,又说:“你是上官府的人吧。”
陈禕心头一紧,赶紧说:“微臣是苏监军的侄子,只是也姓上官,并不知道您说的上官府是什么。”
皇帝却显得很激动,抓着陈禕的手腕,朝他大喊:“我不管你是谁,反正以后我是不会放你走了,绝对不会了。”
陈禕在心里鼓励自己一百八十次才意意思思的把头往皇帝怀里一靠,一字一句背剧本道:“微臣不走了,但微臣想看看兵符,自小时候就听叔父说兵符多么的气势磅礴,今日想见识一番。”
陈禕不是女人,也学不会妩媚的声音,就算千邢墨风骚示范多次陈禕也还是背课文。
不过这几句背课文说的皇帝心都酥了,赶紧给人去放东西的架子上取兵符。
陈禕眼见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见了兵符的真实所在地,他悄悄从袖子里捏开一个纸包。
才要在皇帝面前散开,不料却被皇帝一把死死抓住了胳膊。
皇帝的胳膊一瞬间犹如铁铸的一般坚硬,陈禕根本就无力反抗。
一张狗脸在皇帝脸上若隐若现,分明是在笑。
过了一会儿皇帝又恢复了正常,怒道:“好啊,你竟然为了别人背叛朕?”
说完,他并没有呼喊来人,而是一把扯下围幔,把陈禕捆了起来。
这皇帝绝对不是普通人,在这一过程之中,陈禕完全无法动弹。
皇帝阴冷的笑着:“你就去监牢里呆著,等着我一点一点吸干你的元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