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脸颊,睁开眼睛,是渝灼,他一脸的懊悔。
“夭夭,我真的,对不起,我……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
“我说过永远都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夭夭,原谅我好不好?我……我该死,你打我,你打回来好不好?”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笑,原来他以为挨了打只要打回去,一切就都可以没发生过。
“你确实该死,为了你,我放弃了所有,朋友、工作、爱好、一切。我是真的累了,我不想每天无休止的和你吵架,渝灼求求你了,我们缓缓好嘛?”
我哽咽着声音。我不希望听见他的对不起,仿佛说了这三个字,就一定亏欠着我一般。亏欠着我,我们之间就一辈子
“夭夭……先不说这些好嘛?我买了药膏,消肿的,我给你抹一下。”
说着拿起放在床头的药,拧开盖子,在我脸上小心翼翼的涂了起来。一阵清凉的感觉从脸上扩散开。比起之前热烘烘的灼烧要好很多。
“渝灼,脸上的伤能涂药,心上的伤怎么涂?”
“夭夭……”
“你出去,好吗?我困了。”
两个人互相沉默着,许久,渝灼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带上了门。我缓缓的躺回了床上,看着阳台的灯亮起,知道他去阳台抽烟了。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泪珠划过鼻梁,没入枕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了一个爱哭鬼,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被大伯打破额头;被婶婶泼一身的冷水;发一晚上的烧没有人管,我都没有哭过。可是现在总感觉流干了一辈子的眼泪。
我一晚上没合眼,渝灼一晚上没离开阳台,我们都有着太多的心事。
早上起来,打开卧室门,屋子里乌烟瘴气,充斥着呛人的味道。渝灼的西装胡乱扔在沙发上,烟灰缸,花盆里歪七倒八插着烟头。
渝灼走了过来,眼睛红肿着,因为长时间的抽烟,声音变得沙哑。
“夭夭,我想了一晚上,这段时间我先住在公司,都缓一缓,会好的。但分手,我绝对不会答应。”
我没有说话,拿起茶几上他抽剩的烟,点燃了一根。看着白烟在自己的面前徐徐升起,丝丝缕缕变化无穷,再渐渐消失,烟头在手指间忽明忽暗,就像是渝灼带给我的希望。
身后是开门的声音,渝灼走了。我慢慢靠着墙蹲下,无力的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白花花的晃眼睛,看着头晕,没有抖落的烟灰掉了下来,落在脚边,烟草的气味萦绕在鼻息间,白透的烟雾给我的脸蒙上一层朦胧。
会好的。我想着渝灼走的时候说的话,会好的?好到什么程度?好到我们之间互相喊几百遍对方的名字都不腻?好到我们每天都黏在一起形影不离?还是好到想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
“渝灼,不会了,永远不会好了!”
我在心里呼唤着渝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