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解释

　　“I’m lying on the moon.       My dear I’ll be there soon.     It’s a quite starry place……”

　　眼睛无神的盯着手机，电话铃声响起，显示是渝灼。指尖轻轻划过，接通。

　　“喂，渝灼”

　　“夭夭，你昨天是不是打电话了？对不起啊，昨天我那里的声音太吵了，没有听清，所以就挂掉了。之后想给你打电话，手机又没有电。所以……”

　　“昨天为什么没回家？”

　　我不想听他废话，这种蹩脚的借口我已经听了太多了，直接了当打断他的话，问我最想问的。

　　“……我，哦……昨天太迟了，我怕回家会打搅到你，就住到公司来了，那个，马上就要开会了，先不说了。”

　　说着，挂断了电话，没有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没有问我昨晚有没有担心他，什么都没有。就那么挂断了电话，仿佛挂断了我对他的牵挂。

　　一切和昨晚一样，只是通话时间长了一点罢了。仿佛是可怜我这个叫花子一般，要多施舍几秒给我。说什么要开会，声音那么沙哑，明显是刚起床。他把我想的太天真了。可惜我没如他愿，我不是傻子，也没法转傻充楞。

　　自嘲的笑了笑，我们俩个，就像是曾经的东柏林和西柏林。哪怕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还是因为一堵柏林墙被硬生生的隔开。

　　猜忌、麻木、排斥、冷漠、花心将我们推开，挤到两个世界。伸手，再无触碰的可能。两个人在拼命挣扎之后，发现于事无补。所以放弃，开始漫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的世界，精彩、奇妙、美轮美奂，吸引着他的注意力。我的世界，无助、空白、没有方向，增大着我的恐惧。

　　我在对面拼命地挥手呼叫，却不见一丝回应。手臂无力的垂下，绵绵的跪倒在地，是失望的投降，绝望的崩溃。灰白的空间中，滚烫的泪珠洒落，划过脸颊，砸到地面，悄无声息。对面的世界灯红酒绿，对面的人冷眼相待。

　　如果我们两个继续将就着在一起，以后会怎样呢？会每天都吵架吗？会打架吗？还是会继续带着面具，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关系。

　　我想不到，就如同从前的我们绝对想不到现在的样子一样。高中时期的我们绝对想不到，七年之后的自己会带上面具，在对方的面前伪装起来。七年之后的自己再也不会和对方无话不谈，相识一笑。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有多好。人生若只如初见，就没有山盟海誓，沧海桑田。就没有撕心裂肺，痛出望外。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我和渝灼永远只会是同桌，再不会是爱人。

　　若只如初见，就不会有鲸鱼缺氧于六千四百米的深海，乐此不疲。若只如初见，就不会有满园的玫瑰，只为一人盛开。就不会有和煦的阳光轻抚恋人的面庞。

　　若只如初见，就不会有化蝶，不会有鹊桥，不会有雄黄酒，不会有女儿国。不会有我和渝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