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誓言

　　大学毕业后，我放弃了在那个城市里所有工作机会，去到了渝灼的身边。

　　他开始尝试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做软件开发，每天熬夜熬到两三点。喝大量的咖啡提神，我看的很是心疼，却又不知道能帮到他什么，有一段时间，他脾气很是暴躁，三天两头冲我发脾气，我也尽量谅解他。

　　可是他就算再忙，也会在早晨起床时给我一个早安吻。在我参加摄影比赛，而找不到好的素材时，会陪我在城市的各个大街小巷乱转。

　　再后来，他开了工作室，我们的经济条件也慢慢好转。搬了家，从一个一居室搬到了宽敞的洋房。

　　我们的戒指就是在那个时候带上的。那是一个午后，同往常一样，我在阳台上翻着杂志，惬意的晒着太阳。渝灼走了过来。

　　他的脸是红的，手微微背在身后，头发并没有认真搭理，凌乱中却又带着洒脱。发尾微卷，给他严肃的表情带上一点俏皮。

　　似乎是名字的原因吧，阳光总爱眷恋在他身上，一圈光晕，给他的身线裹上朦胧。他就那样走过来，一如高三的第一次见面一般。他屈膝跪在我前面，抬头望着我，脸部轮廓分明，上帝眷恋的线条，每次都让我忍不住的抬手抚摸。他开口了，因为紧张声音颤抖着。

　　“夭夭，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去这样喜欢一个人，遇到你之后，我不会想到我还能喜欢上谁。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愿意一个字一个字去听，你走过的每一条路，我都愿意我一步一步的去追随。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瞧你说的，我们不一直在一起吗？”

　　“不，我是说，我要和你在一起，在一起吃饭，在一起休息，在一起看电影，在一起逛超市，在一起旅游。生命中的每分每秒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好……”

　　我听见自己轻轻回答了这一个字，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刻骨铭心的山盟海誓，没有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却又胜过所有。

对于他，我上了瘾，食髓知味。他的爱，将我捆绑了起来，躲不开，逃不掉。

那一天的我们相视无语，一股温润的暖流在我们之间穿梭着。汗水如同晶莹的珍珠跌落海底，手指穿梭在墨染的黑发间，指尖划出一道道水痕。

似乎是在海底世界逛了一圈，色彩鲜艳的珊瑚静静等待我们的采撷；可爱的小丑鱼悠哉悠哉的与我们嬉戏；两只海豚互相追逐，带动着身边的水草微微摆动，藏在水草间的小虾被惊动了，游出来之后，狠狠瞪了海豚一眼。两个调皮蛋相视一笑，游远了。

侧耳，往海的深处听，那低声哼唱的鲸歌从幽暗处传来，却无以回应。

我们离开了海底，置身在一条起伏不定的小船上，船下的湖面波光粼粼，船桨摆动带起阵阵水声，顺着水流的方向飘向森林深处。月光照在船体，光影斑驳。

　　又仿佛是一场战役的旁观者，攻略城池，投降者心肝情愿的让胜利者入侵，一方的嬉戏，一方的追逐，一方的挑逗，一方的回应。薄雾四起，在朦胧中摸索和试探，妄想回击，却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