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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

“凌哥。”余蓓蓓走了，自己有些话也该说出口。

“你跟踪我。”只在他们面前提过余蓓蓓的名字，凌清淼直觉惠意知道的太多了。

“我，”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面对凌清淼的质问，惠意确实跟踪过凌清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心中的刺痛真的难以忍受。可是发现余蓓蓓的病情，真的只是偶然，一时间惠意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只是好奇，我也没想到。她骗你啊！她怎么可以，她根本就不配！”说到后来，惠意越来越激动。

“够了！”凌清淼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如果不是学长，我今天不会带蓓蓓来，现在，是我做错了。”

这下都知道凌清淼是生气了，“凌哥，我们帮你找嫂子。”王旭暗骂自己手欠，如果不是自己，也不会……

“不必了，她不认识你。”

惠意跌坐在地上，自己就这么输了，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仍然不甘心的想要试一试。最后，不还是一样。

好好的一顿饭，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凌清淼追出去的时候，早就没了余蓓蓓的身影。手机关机，凌清淼只好给叶知了打电话。叶知了直觉可能是和自己那次一样。问了凌清淼一堆问题，却没有什么答案。

没有去找叶知了，不会回学校。整个城市的霓虹璀璨，她会在哪？看那些牵手甜蜜的情侣，凌清淼的心中泛起酸涩。在这个城市二十几年，凌清淼自认为熟悉所有的街道小巷。今天他才知道，本以为没有多大的地方，竟然有这么大。

“余蓓蓓！你给我站住！”跑了将近大半个城市，凌清淼总算是找到了。“你跑什么？”顾不得余蓓蓓在怀中挣扎，只知道不能再让她离开自己。

“我很担心。”凌清淼的语气软了下来，“你这样跑掉，真的让人很担心。”

“你走开！”闻到熟悉的味道，余蓓蓓忍不住的流泪。自己的秘密被公之于众，也许，不是什么重要的。可是心中却有深深地愧疚。

“说什么胡话！”凌清淼搂的更紧，“好不容易追到手，怎么能说走就走。”

“傻丫头，我不在意的。”想起前几天的谎话，凌清淼这下知道了不安的来源，就很有耐心的安慰着。“可以不记得我，因为我能记住你就好。不用担心会把我弄丢，因为我就站在你回头可以看见的地方。”

也不再说什么。就这样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余蓓蓓，话语总是没有行动的力量来的直接，给她最真实的感受。可能是哭累了，余蓓蓓的心情开始慢慢平复，讲述自己的故事。既然是要用心在一起的人，当伤口被揭开一个角落，由自己全部撕开也许没有那么痛。

“小时候，只有知了陪我玩。可是她偶尔特别吵，我就会发脾气。等我想道歉的时候，知了早就不记得这些了。知了帮我很多很多，我的文化课最差了。如果不是因为会画画……”说着说着，余蓓蓓就在凌清淼的怀里睡着了。从医院出来后，余蓓蓓的压力就很大。经过这一刺激，一直紧绷的神经，好像断了。只想放松一下。

凌清淼听着，仿佛看到了一个孤独的小女孩，然后慢慢学会开朗。那种从心底散出的孤独感，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孤独，才造就了今天的她吧。但大多数的时间，还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凌清淼偶然听到过蓓蓓在同学中的评价，“骄傲”、“不合群”，也是不得已的吧。想到这，心里的那一片，也跟着针扎般的疼。

站着都可以睡着，应该是真的累了。凌清淼把余蓓蓓抱起来，车还停在刚才的饭店。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算了，先回家吧。

余蓓蓓醒来的时候，很头痛。这一觉开始睡得不安稳，已经很久不做梦了。

“嗯？”不在宿舍，简洁的卧室，昨天……，自己的病被凌清淼知道了，不安的情绪从心底升起，虽然知道他可能不会介意，可是自己的心情却无法改变。香港的爱情电影曾经有过“内疚会让爱情更持久”的理论，虽然余蓓蓓没觉得这种理论有什么错误，但是心里总是不好受，认为这样的爱情对两个人都是不公平的。

凌清淼进来的时候，余蓓蓓正坐在床上发呆，目光没有焦距，不知道想着什么。

“醒了？”昨天晚上又是哭又是梦语，哄睡着这不容易，“去洗漱吧，早饭已经做好了。”

余蓓蓓这才看到凌清淼系着围裙。男人做饭能吃么？想到自己爸爸做的饭，诶，真的是不能想，想到就感觉肚子真的饿了。

“收起你的想法，”看这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凌清淼说，“满足你的胃，足够了。”

浴室的整洁度也超过了余蓓蓓的想象。毛巾在架子上搭好，洗发水沐浴乳这些瓶瓶罐罐按着大小高低排好。一个独身男人的家，再对比自己的宿舍，真是天上地下。大概整理了一下，余蓓蓓走出房间。

白粥和几样小菜摆在饭桌上，让人看了很有食欲。余蓓蓓最喜欢的就是白粥，看起来没有什么味道，只有仔细品尝，才能体会的米粒最原始的甜意。和凌清淼一起吃早餐，突然有一种恬淡的安宁，就像在一起很久一样。

“那个，我们……”余蓓蓓想说分手，不想耽误一个人。就怕现在说没关系，可是几年后，十几年后。自己根本无法面对凌清淼稍带后悔和埋怨的眼神。

不等余蓓蓓说完，凌清淼就打断，“我昨天看了一点资料，”如果这件事情成为两个人在一起的阻碍，未免太说不过去，“赵学长的表姐，正好是心理医生，刘老师说你今天没课。一会儿我们可以去看一下。”

没有明确的提出来，余蓓蓓懂其中的涵义。就让自己再试一下，“那我回去先换一身衣服。”昨天的衣服，都已经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