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
我从未如此爱过任何人,一如我爱你。
所以请你不要辜负我的等待和期盼,请你如我坚信的那样睁开双眼,活着回来。
你的荣光,你的脸庞,那如钻石般璀璨的光芒 可否爱我如初,直至地老天荒? ——当韶华逝去,演出落幕,白夏流年已成过往;你可否依然为我喝彩鼓掌,直至地老天荒?
开慢点,你对象来接你回家。
灵魂终于放手,从天穹跃向深渊,紧紧拥抱住大笑的恶魔。
我活到九十九,你九十七就够了。
严峫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凑在他耳边轻声问,处对象吗,江队?
我想跟你一起从战场上手拉手凯旋,再不济肩并肩马革裹尸,你不明白吗,江停?
千万金光破云而出,于尘世中贯穿天地。
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
“我爱你,严峫。”他说,“我想让你也成为那个不可超越的胜利者。”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陆成江。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砸钱。
无论前方是否樯倾楫催,踏出一步便将粉身碎骨;所有罪恶与仇恨,都将在你我的手中了结。 我来接你了,江停。
纵使千疮百孔,年华老去,我还有你寻遍千山万水、踏破生死之际,再次相聚之前,谢谢你,带我回到这人世间。
我从未拥有过父母手足的亲情,不曾体验过男女之间的爱情,甚至没交过什么朋友,连友情都相当匮乏,如果说曾有人最接近我心里那个位置的话,那个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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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
我的骨骼说,我还是爱你。
飞扬的少年最动人心,奔跑的时候像是穿过了光阴。
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被簇拥包围,所以你走的路要繁花盛开,要人声鼎沸。
他慌乱躁动的少年期至此仓皇落幕,一生一次,再不能回头。
时间并没有在他们的聊笑中插入沉默、茫然和停顿,就好像那些年他们从来都是并肩走过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学不会挽留,还是只会一些硬邦邦的、偏执的蠢办法。 从未有成效,但他依然想试一试。
江添不再是哥哥,也不再是男朋友,兜来转去,又成了盛望不知该怎么称呼的人,又成了无法述诸于口的某某。
他蠢蠢欲动,想在各种隐晦的话语中告诉所有人,他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人,喜欢到不想让对方藏在黑暗里。
等到周围重新站满了人,充斥着想听或者不想听的吵闹,如果你依然想问这句话,我可以把答案说给你听。
他想把这张合照也洗出来,夹进那个相册里。人间四季又转了好几轮,他们还是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让人几乎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们还在附中,只是放了一场悠然长假。
三号路依然长得没有尽头,梧桐荫还是枝繁叶茂。
人间骄阳刚好,风过林梢,彼时他们正当年少。
12月4日了,是个晴天,这一刻的月色很美,他喜欢的这个人17岁。
我已经抓到你了,所以你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以至于差点忘了,我17岁,这个年纪里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不需要犹豫也用不着权衡。
我无坚不摧,也无所不能。
他们不得不把自己藏起来,亲昵和欢喜都得掩在隐秘处,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十六七岁的年纪总是容易尴尬,某句话、某个眼神、某次接触都会让人收敛起来,不明就里、不知缘由。
它发生于无人经过的地方,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有主角有权决定它该不该被流传。
台下的掌声热烈而经久,就像一场盛大的祝福,无人知晓他们在一起,但人人都曾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明明很清醒,却像一个固执又笨拙的醉鬼。
他只觉得时间慢慢悠悠,眼前的路又长又安逸。
他从远方而来,风尘仆仆,隔着几米距离看过来的时候,像冬日清早漫起的雾。
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那个夏天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聒噪,教室窗外枝桠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
那一瞬间他感觉有人在跟他开一个荒诞玩笑,他明明已经很用力了,却好像总是好像慢了几秒。他没赶上第一步,就注定错过所有,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车厢一节撞上一节,撞得天翻地覆、面目全非。 而他只能站着,看着。 他不善言谈、不善发泄,是个徒有其表的哑巴。
十来岁的时候,传言总是跑得飞快,少年人没有秘密,每一件事都能变成众所周知。
“我说其实可以试试。”
“试什么?”
“试试熟一点。”
他上课都没这么认真过,这会儿听着闲聊却伸长了耳朵一个字都不敢漏。他在那些调侃玩笑和描述中挑挑拣拣,筛选出跟江添有关的部分,拼凑出漫长岁月里的小小一隅。有些听得骄傲,有些听得酸涩。那是他错失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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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狼
经年痴心妄想,一时走火入魔。
久违不见,甚是思念。
灯下看人,能比平常还要添三分颜色。
这一宿,夜河流灯,魂归故里。
情爱一事迷人神智如斯,好比没柄的双刃剑,动辄伤人伤己。
你若输,我陪你一起背千古骂名,你要死,我给你殉葬烈火浮于海上,忠魂粉身碎骨。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此道名为“临渊”。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此道名为“临渊”。
将军有心,可惜是铁铸的。恍如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打败你,包括这副皮囊。
选了流血的路,通常也就流不出眼泪来了,因为一个人身上就那么一点水分,总得偏重一方。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幸哉,大善。
天理伦常在上,除此以外,要星星不给月亮,就算阴天下雨我也架个梯子上天给你摘,好不好?
想来人世间沧桑起伏如疾风骤雨,身外之物终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殚精竭虑,原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的虚妄。
世间所有愁与怨的消弭,大抵一边靠忘,一边靠将心比心吧。
我想有一天国家昌明,百姓人人有事可做,四海安定,我的将军不必死守边关。
恍如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身如萤火,微若腐草。
大将军一言九鼎,战无不胜。
只要你说一个字,刀山火海我也能走下去。
他心甘情愿、蓄谋已久,只是在找一种更灿烂些的死法。十八部落数百年来巍然耸立的祭坛灰飞烟灭,浓烟滚滚上了长生的苍天。大风将那面被战火蹉跎过的狼旗刮掉了半边,呼啸着飞了出去,卷进烈焰与尘土中。漫漫光阴长河中,浓墨重彩的天狼部落就此黯然退场。而紫流金仍在烧。
四海清平,山河依旧。
岂敢托荫于先辈,苟全于人后。
虎狼在外,不敢不殚精竭虑,山河未定,也不敢轻贱其身。
心有一隅,房子大的烦恼就只能挤在一隅中,心有四方天地,山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长江后浪推前浪,百代风华有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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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你的那十年
蒋文旭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感觉这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静,就像突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发现他好像干了全世界最傻的一件事,他把他最珍爱的宝贝弄丢了。
我一开始只觉得和你在一起即使是吃苦日子都过的飞快,满心欢喜熬过了七年之痒行了十年之约,却没想到人总是会变。人变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变。
人生两大无奈的事情——无法抗拒的死亡和无法拥有的爱情。
人就是这样,自以为的万无一失一旦被打破,从前的淡然和漫不经心都没有了,火急火燎的想补救的法子,懊恼万分从前的做为。
十七岁那年蒋文旭说喜欢我,我就和他在一起了,我相信他肯定疼我。十九岁那年家和前途都不要了,我陪他走,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不怕吃苦。二十三岁那年我父母来北京找我出了车祸,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他,那时候我就想,只要他还肯给我一个家,无论如何我都不留开他。
死心不是不爱了。只是爱不动了,就冠冕堂皇的给自己在留点自尊。说白了就是这样,暗恋也好,两情相悦也好,发展到最后还有那么一点光明的希望,谁舍得说死心就死心了。
你不要走的太远,我,我都要追不上你了…
有些事晚了就是晚了,说什么都没用,你不能指望放凉了的一杯水再冒热气。贺知书也是才觉得蒋文旭和自己其实都挺贱,都喜欢在对方冷淡看轻眼前人时卑微追赶。
现实的残忍之处就在于,很多事情只有等到你错过之后才深知它对自己的重要,可往往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贺知书的爱是从一而终的深情。来世未可知,这辈子爱了也就这一个人了。
永远在等的那个贺知书一直都在,一直跟那个永远不辜负他的蒋文旭在一起。
蒋文旭不知道贺知书哭什么,哭的他的心都要碎了。他不知道贺知书哭的是他们两个人,一个情深不寿,一个多情多愁。哭他们的十四年情到浓时情转薄。
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爱另一个人,万千个灵魂中只看到他在闪着光。不上心的人死在身边也只是一个皱眉,最多几声唏嘘。可当真正疼爱的人躺在病床上,一个无助湿润的眼神,就能让心疼的像刀剜火烤。
不是说光有爱就能忍受一切的无视和打击,生死由天,感情和命一起给你
世间事最怕等,怕回头怕有空,因为通常等着等着就杳无音信。
爱一个人爱到极致不是能为他去死,而是可以为他活下去。贺知书已经不想好好活了,所以他只能顺其自然,如果有幸他死的早,那便把他的爱早早的终止在那一天。
蒋文旭和贺知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身上好香啊。
贺知书悄悄下了床,窝在沙发里控制不住的抽了半盒烟。贺知书年轻那会儿比谁都爱惜自己,可那十年酒没少灌,二手烟也没少抽。可那会儿他是真爱蒋文旭,用了全力爱这个男人。
别对我那么残忍啊…我没和你真正生过气…你要再欺负我,这次我就永远不给你找到
当年的雪白扉页已经泛了黄,但潇洒倨傲的钢笔字还是站稳在了时间里。蒋文旭的字很漂亮,细致的誊了简媜的话上去——
你所在之处,是我不得不思念的海角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