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叶语秋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去拾女人脚边的羊肉，女人抬脚一踹

“踹了你，都脏了我的脚”

叶语秋被踹的滚了两圈，起来的时候大气也不敢出，只小声的抽泣道“是，您说的是”

叶语秋端着剩下的羊肉，低着头，退了出去………

叶语秋的记忆里，那个女人的脸已经模糊一片，那是很小的时候发生过的事

再是后来，李寻欢攻占部落，先前的房屋茅草被火烧，叶语秋记得，那天夜里，哭喊声一片，女人的嚎叫，男人的厮杀，小孩的哭啼，让叶语秋头疼，火烧绵绵，照亮了半片天，那女人房屋墙壁被烧出个洞

珍珠项链金银财宝，从那个洞里，徐徐涌出，终于出了个洞，一只洁白的手从洞里向外捞，是那个女人

女人显然神志不清，但嘴里念念有词“给我！都给我！”

母亲抱着叶语秋，围巾捂着叶语秋的眼睛，叶语秋用手抓，给眼睛露出一个洞，母亲踉跄着，跑到那女人跟前，从头到尾没有给那女人留一个眼神，母亲跪着爬到了金银珠宝前，拿着那把匕首，仓皇的就往腰里装

那女人哭喊“贱人！谁准你拿的？”明明狼狈不堪了，明明连命都没有了，却还要装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曾经最尊贵的女人

母亲根本不理会女人，颤颤巍巍站起来，抱着叶语秋想逃离这片地方，叶语秋的眼睛里忽然进了一个衣着铠甲，骑着高马的女人

母亲看见这女人，更是加快的逃离，逃离了亮了半片天的地方，母亲忽然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母亲头发散了，但是她顾不得了

像是不相信似的，继续在背后摸了摸，“柖呢？柖呢？”

她把叶语秋放了下来，把匕首交给她，摸着她的脑袋，眼睛里透露出不舍“云儿……柖不见了，母亲要回去找他，你……你走，往大路上走，我把匕首给你，照顾好自己”

母亲转身走了两步，叶语秋愣愣的看着她，叫了一声“娘！”

母亲没有回头，她听到了，但是柖作为家里最后的男丁，她没办法，只小声低语一句“云儿，对不起”不管叶语秋有没有听到

叶语秋想追上去，可脚下像钉了钉子一样，这次回去，又有多少可能活着回来，九死一生而已，就算是这样，母亲还是得去，也许柖已经死了，也许还活着，那有多少可能呢？可是母亲还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