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记忆,沿着水塘直走,绕过一个花坛,再直走百米,就是往家门口的榕树道了,雨天的路真难走,脚面上湿滑滑的好像附着许多蠕虫,雨透过外套又浸湿了里衣,冷的需要把自己掖起来,两步一米,三步,五步,十步,五十,一百,百二,百五,眼前的情景让我愣了一下,小路上的水沿着草根冲进池塘里,池塘砌边的水泥地上,凌乱嵌着黑黄的鹅卵石,还用油漆写了大字:请勿靠近!外部芦苇和杂草长得比人还高,还是之前那个池塘!
“走错方向了吗?池塘右边,贴着走500米,呼......再来一次,别紧张,”这是超预期的大雨加台风,雨幕快要遮挡视线了,雨粒砸到地面又砸到脚上,天地滂沱,头顶的树枝吱嘎作响,前面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一位老人,打着手电筒的,可以带我回去的老人!我控制不住的跑起来,大叫着:“大叔!大叔!”他终于离我只有一截小路,却没有回应我,我看到他披着怪异的黄袍子,背脊和腰都僵硬的弯曲着,雨水倒灌在他身上没有声音,袍子表面不消停的鼓包起起伏伏,好像有无数手在他衣下挣脱着要伸出来。
雨水中有股腐臭味,我被这情景惊的身上冷汗直冒,胃液上涌到了嘴里,“哇”地呕吐出来,我一边擦一边回头,希望能另找条路,能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被发现,突然被从背后掰住,一双压紧我的手,手指几乎捅进我的嘴里,小庄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别出声!你看那是什么?”他翻转手指擦干我眼上的雨水,这时我才完全看清,那大叔身上用红布扎着一条薄被,脚骸被几条粗白布条裹起来,那布条紧紧的固定他的脚,多余的拖在水里,像长了一群蛆虫尾巴,手里的光源是一架纸扎的灯笼,裸露出来的脸部和手腕,青黑没有血色,他还在慢慢往前挪动!
“那是....?”
“应该在停灵的死人,”
我脑子轰的一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