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的头脑似乎一直都那么清醒,他永远能将自己和他人的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患了失魂症的那个公子哥,他自己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那么多年的流浪和所遭受的屈辱。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几乎拥有了近半个山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每天看着上上下下的人忙的不可开交,在遇见自己的时候还要恭恭敬敬地行个礼,道一声“公子好”,他也只会按着快要好的伤口,淡漠的点一点头,再接着去找晓星沉。
晓星沉已经躲了他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他卧床养伤,好不容易等到这结了疤,能走动了结果却找不到人了!
“听说你在找我徒弟?”这天中午,薛洋正因为找不到人而满脸阴沉,沈君天便找了过来,胡子都花白了,看上去速度倒是挺快。
“当然?”看见沈君天,薛洋的眼睛微不可察的亮了一下,“这么明显的事道长还要问?还是说,这种明显的程度不够么?”
“你找他做什么?我可不觉得你们两个的关系有这么好。”沈君天冷哼道。
“哈哈哈哈,我找他自然是想他了啊,再者,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好不好,道长你又不是他,能如何得知?”薛洋皮笑肉不笑。
沈君天:“知子莫若父,我的徒弟我清楚得很,倒是你,莫不是失魂症发作了,疯癫了不成?”
“失魂症?”薛洋的唇齿将这三个字咬碎,“是在说我吗?你觉得我这症状同那些得了失魂症的人的症状相比,如何?”
“前所未有!”
薛洋张开嘴,刚想说这什么,原本不怎么痛的地方突然又痛了起来,很快,像是一根线飞速的划过的样子,便也没有在意:“所以,你们就没想过万一我是被夺舍了呢?”
沈君天看他像看白痴一样:“你以为只有你能想到?”
想过?那为什么……没有查出来?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还是说……这其中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是么,那倒是我想得不周,不过道长,就算是亲父子,也不能一定说自己能完全了解自己的亲儿子,何况你只是他师父!”薛洋盯着沈君天的眼睛,沈君天直直的对上,毫不谦让。
“不劳雪公子费心去思考什么我和我徒弟之间到底了不了解,旁的话我不会多说,但有一句你记清楚,这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我的徒弟!”
薛洋脸色陡变,但很快又调整好,冷声道:“道长这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才好,说话做事还是需要留有余地的,以免日后打脸打得太疼而丢了脸面!”
沈君天一甩道袍:“别给我扯远了,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别拿你刚刚那套说辞来搪塞我,我虽然不年轻,但也不是老糊涂!”
薛洋闻言大笑,甚是可惜的摇了摇头:“我难得的说了次实话,居然还没有人信,害,这世道,说实话居然也是如此难。”
对此,沈君天仍旧是一脸冷漠。
“不过道长,我找他还真的是,想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