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沉默了很久之后,陈恣拿着漏勺把猪脑花捞了起来
脑花从一开始的红粉色变的乳灰白,她有些失去目的将脑花放在安尤尤的碗里,声音都带着空白
陈恣尤尤,你尝尝这个脑花,味道很好的
安尤尤低头盯着碗里的脑花,这让她想起了之前任豪打工的甜品店,到万圣节的时候会上架一种模拟脑子形状的怪异红色果冻
任豪当时给她带过一个,她尝出果冻里甜甜的草莓香精味道
安尤尤想着那块果冻,在任豪的注视下把碗里熟了的脑花夹起来放进了嘴巴里
下一秒,安尤尤捂着嘴巴冲出了火锅店,哇地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她吐完之后扶着垃圾桶咳得撕心裂肺,脸色涨红
任豪眼疾手快的把安尤尤耳边垂下来的几缕碎发整理到耳后,使得它们及时免去了沾上污秽的灾祸
他一言不发的陪着安尤尤站在垃圾桶边,最后折回去拿了一瓶矿泉水,付完钱后任豪路过桌前,看到站着的陈恣
她有些无措,显然还没想到应对这个突发状况的对策
任豪拧开瓶盖,看了一眼安尤尤碗里咬了一口的脑花,横截面还是嫩粉色的
他一边往外走,声音低低的一边提醒他们
任豪再煮一会,脑花还没熟透
陈恣眼眶湿润的低下头
陈恣对不起…
任豪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门口
安尤尤大口灌了将近半瓶矿泉水,才堪堪从那股挥之不去的腥味中缓过神来
任豪带着安尤尤离开了这场略显失败的饭局
回到家以后樊羽并不在,这件事也好像就此翻篇
他们四个人从此对当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不谋而合般的闭口不谈
就像墙壁脱落的漆皮,掉在地上碎成粉快,虽然当下并无感受,但是在处理完之后的每一天,看到那块光秃秃的墙壁
心里依旧会咯噔一下被砸出个窟窿,难受的喘不过气
任豪他们三个人默契的断了联,安尤尤牵着任豪的手偶尔路过学校旁边居民用来放置废弃建材的空地,会看到有一群年轻的少年聚在一起打篮球
当中就有翟潇闻的声音,但任豪也只是路过,他们有时候会莫名的对上视线,但是谁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偏开头去
九月一号最终在暑假的尾声中到来
安尤尤那天和任豪一整天都没见上一面,他们分别开,前往各自的学校里报道
那天安尤尤像是中暑,又或者像是发了一场高烧,她提不起兴趣和精神,坐在教室里的椅子上发呆
同桌还是原来的那个同桌,她捅捅安尤尤的手臂,说
群演喂,安尤尤,我们初二啦
安尤尤有气无力的“嗯”了一下
群演整个没有任豪存在的初二的开端,就从这一刻,从同桌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节开始,往后无尽的延续下去了
任豪去桂城一中的第一天开始,就彻彻底底的告别了他们以前生活的这块小小的土地
樊羽陪任豪一起去一中报道完以后,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当晚给安尤尤包了饺子,她跟安尤尤说起任豪的教室
那是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所有课桌都是单个单个放的,不像这里似的,人挨着人,每个人都有个烦人的同桌,那块黑板也是如此的大,还有可升降的大幕布
任豪住的寝室,有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有木质的床和结实厚重的手爬架,还有床下每人一张的大书桌,干净的衣柜,宽敞的阳台和独立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