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最讨厌的一个老师,是教体育的。
当时上他的课,女生因为特殊情况请假不跑操时,就会被他拎出来站成一排,面冲着队伍前面的一排男生站着。
他在中间的过道一边悠闲踱步,一边阴阳怪气:
“真的假的呀,看着一个个和没事儿人似的。”
“跑两下si不了人,一个个娇贵si你们。”
当时班上有个留级生,比我们大很多。也会站在队伍前面和老师一唱一和:
“脱下裤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事情当然不会向更恶劣的地步发展,男人只会在哄笑声中收起那副自以为是幽默的嘴脸,并在下一堂课的另一群女生面前继续卖弄。
2.
阿姨在确诊子宫肌瘤前,每次例假量都很大。当时还没有安心裤,只能在长长的夜用卫生巾的基础上,塞下一沓卫生纸或是拼贴两个日用的在后面。
那几天,她几乎不出门,坐沙发都要在身下垫着东西。
有时候叔叔会叫她一起去朋友家,阿姨推脱不去时,叔叔就总觉得她小题大做太矫情,然后不停和我们抱怨:
“你看她平时自己串门去的贼欢,一说和我去,就不乐意。”
“不方便”这三个字,他完全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那意味着什么。
3.
陈老师来例假,是会疼到去医院打点滴才能缓解的程度。
她男朋友每次都和老陈说:
“宝贝我好心疼你,但你要坚强。”
热恋期,老陈没和他一般计较。转眼夏天,酷爱恨天高的老陈又开始化身美人鱼在刀刃行走,一次,当着我们和男友的面,老陈脱下高跟鞋,后脚跟xue肉模糊,还和鞋帮一时难解难分,前脚趾三个创可贴不同程度溢xue。
我们三个女生面无表情,甚至觉得伤势尚可,老陈对象坐不住了,一副要立即拨打救护车的架势。
后来,老陈的对象再没叫老陈学会坚强,因为他意识到,老陈在忍耐力上是个足以当他亲爹的狠人。
但那之前,他和他们总是认为,痛经能疼到哪去呢,说到底是女生娇气,是生理期情绪作怪罢了。
嗯
不能感同身受,不代表她就可以开玩笑,可以不存在,可以不需要,可以想当然,可以无所谓。
面对一线女医护人员的竭心尽力,轻飘飘的说出“这个不急”。
真是让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