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嘉韫，他……
顾听兰脑子里浮现出那个和他相拥的女孩模样。
长得很漂亮，很贵气。
和他……真的很般配。
顾听兰想，这种事情她本应该找季嘉韫问问清楚的。
但是季嘉韫自从离开，就没有再和她联系过，甚至这次沈亦瑶出事，傅临和季嘉韫父母，肯定都会和他说这件事情的，季嘉韫却依旧没有找自己。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话不会说得太明白的。
太明白就是撕破脸，那样双方都不好看。
她如果懂事，就应该自觉地离开，也是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颜面。
季嘉韫母亲给了她一张卡，说是分手费。
她把沈亦瑶之前送给自己的东西估了总价，加上在季嘉韫公寓住着时候的房租钱，一并转到了那张卡里，留在了沈亦瑶病床旁。
自己不是为了钱和季嘉韫在一起的。
那季嘉韫当初又是因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的呢？
顾听兰仰面望着天花板，视野逐渐模糊。
异地恋，空窗期，替代品？
她之前还想着，季嘉韫和他的朋友们不一样，现在看来，只是更会伪装罢了……
呵……
也好，就当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吧。
现在是时候醒过来了。
顾听兰买了最近一趟时间的动车。
她这几年其实攒了不少钱，平日又没什么花销，除去还给季嘉韫他们的那些钱，剩下的应该能撑到她再找一份新工作。
夜幕降临，城市灯光闪耀如白昼。顾听兰两手捧着咖啡，坐在候车站里，凝望着远方高楼的轮廓。
有小孩儿嬉笑着从她面前跑过。
顾听兰的注意力被牵扯到了小孩身上，眼前小孩的模样莫名变幻成了季嘉韫小时候的样子。
她眨了眨眼睛，伸手覆住自己的面庞。
“开往白林的K2304动车即将到站，请……”
广播机械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候车大厅里回荡。
顾听兰单手拎起自己的书包，汇入了乘车的人流。
再见……永别，季嘉韫。
走过闸机的最后一秒，顾听兰再次回头，望向候车大厅的入口。
只是一眼，她便回了头，步履坚定地走向长长的列车。
到白林要六个小时，又是晚上，车里安静得很，大多数人都戴着耳机，陷入了短暂的安睡。
顾听兰的座位靠窗，旁边是一个在看剧的小姑娘，短头发，挑染了几缕粉色。
“麻烦请让一让，我的座位在里面。”
她小声提醒，小姑娘这才注意到她，一个劲儿地道歉，收了平板，给顾听兰让出一条窄窄的通道。
“谢谢。”
顾听兰拉上窗帘，准备好好睡一觉。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顾听兰关了声音，没有理会。
那人又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过来，顾听兰心烦，索性直接关了机。
反正不是余婵就是沈亦瑶那边的人，她现在都不想接触。
车厢里暖融融的，顾听兰枕着书包，紧闭着双眸，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脑子里始终嗡嗡作响，吵得她头疼。
折腾了半宿，顾听兰终于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没过一会儿，广播却又开始播报到站信息。
她紧皱着眉头，双眼迷蒙。
窗外漫山遍野的青绿，和六个小时前冬天的萧瑟天差地别。
顾听兰抬手盖在玻璃上，盯着那些苍翠的叶子，心里突然升起了点点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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