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姨在瑶瑶的病房，医生说她还要一阵子才会醒。”
傅临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低垂着头坐在病床边上的顾听兰，神色复杂。
事情经过他已经了解了，慕云发了疯想要撞死她，却被瑶瑶挡下。两人都受了伤，慕云的还要更重些，现在都没从手术室里出来。
傅临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眉间。
还是怪他掉以轻心了，没有拦住沈亦瑶，或者说……放任沈亦瑶，曝光了慕云的所有恶行，给她的新公司上层施压，让他们辞退了慕云。
总之，慕云在肃阳是过不下去了。
但这样似乎也还是不足以让慕云做出这样两败俱伤的选择，不知道中间还发生了些什么……
“对不起。”
傅临抬眸，望向顾听兰。
“我知道，说对不起也没什么用……都是因为我，才，才害了大家。”
“你也是受害人。”傅临想了想，还是放缓了语气，“错的是那些恶人。今天的事情，换成我，也会替你挡住的。”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好像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傅临皱眉，上前两步。
“顾听兰，你确实有错。”
“我知道。”
顾听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傅临打断了：“你的错就在于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和别人说。很多事情，你一个人是扛不住的，但是你还有我们，你还有季……瑶瑶这些朋友。”
“可以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吗？”她突然抬头，眼眶通红，脸上被向卿打过的地方在慢慢消肿。
傅临权宜片刻，点了点头。
“我在瑶瑶的病房，有什么事情你过来就是。”他顿了顿，“瑶瑶肯定不希望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救下的人却还不去看望她。”
顾听兰没有吭声，一直到他离开，都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坐在床边，像是一尊雕塑。
傅临的助理几次站在门外，悄悄往里看，见到她还是一动不动的，有些失望。
“再怎么说，别人救了她，总要去说声谢谢吧。”
他小声嘟囔着，一回头瞧见身后的傅临，吓了一跳。
“傅院长，我不是那个……”
“有些事情，不好说的。”傅临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嗯，她之前有打电话给顾听兰和余婵。”提到正事，助理立刻认真了神色，调出资料文件给傅临。
“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余婵主动给慕云回了电话，之后就……他们查了余婵的通话记录，最近她和一个陌生号码的通话非常频繁，号码归属地是怀远，前两天才新办的。”
傅临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怀远，前两天新办的号码……
这么巧，和季嘉韫的行踪完全对上了。
“能查到号主吗？”
“Ann说需要费些时间。”
“让她尽快。”
傅临吩咐完，转头又看见护士推着担架出来，慕云躺在上面，双眸紧闭，手上还打着点滴。
“她的情况怎么样。”
“有点麻烦，后续还要持续观察。”
医生不动声色地左右扫了一眼，傅临心领神会，和他一起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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