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顾听兰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思考过，也一直觉得，自己从来不会面对这样的问题。
可是，看季嘉韫的样子……
想了想，顾听兰还是决定如实作答：“我不知道，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回答。”
她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但是……用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来联想的话，有人对我不忠诚，我一定，一定不会原谅的，我会坚定不移地丢弃掉。”
说完，顾听兰就垂下了脑袋，鼻头突然涌上几分酸涩。
她以为，经过那疯狂的一个晚上以后，她可以全部已经忘记了的……
可是再次想起那日撞见的情形，她心里还是那样难受……
季嘉韫看着她垮掉的肩膀，眸光沉了几分。
那晚，他只当她是肆意妄为，轻佻惯了的女孩子，大家都是单身，有人主动投怀送抱，他也就顺势接了。
可没想到她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好，到达欢愉的最巅峰时，他竟然破天荒地想要和这个女孩一直纠缠下去……
那天早上他见顾听兰还睡着，便先去洗澡，这小野猫竟然自己跑了，还留下那样的字条，让他愈发来了兴趣，再加上那床单上的痕迹……
季嘉韫心里就跟小猫挠似的，一直痒痒，想再找她好好问个清楚，只是他还没有所动作，竟然就在公司和她再次相逢。
这意外之喜让他失了理智，仅仅是出于私心，便把顾听兰调到了总裁办，想要更加地了解她。
他本以为自己对顾听兰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经过这一个礼拜的相处，尽管经常看到听到顾听兰小声嘀咕着对自己的不满，甚至还会悄悄冲他做鬼脸……她以为这些自己都不知道，其实早就暴露了。
这些小动作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季嘉韫只觉得恼人，可顾听兰做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越看越可爱，只想要更加肆意地逗弄她。
他从没想到这个似乎永远都元气满满的小姑娘，还会有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她这样失落的模样，肩膀垮落下来，脸上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光彩，季嘉韫的心莫名地紧了一下，在他自己都无法判断的地方，好像有一只小锤子，一下一下地，不轻不重地，用力敲打着他……
季嘉韫强迫自己忽略掉心底异样的情绪，轻咳了一声，说道：“既然你都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你说，对公司不忠诚的人，是该留，还是不该留？”
顾听兰摇了摇头，中肯地说道：“总裁，我，我其实……说心里话，我觉得这样做决定是不对的。公司是一个整体，不是个人，它是由很多的部门组合起来的，每个人在其中都有着自己的作用，就像机器里面的零件，就算是坏了想要更换，也应该一步一步地来，这样一下去掉那么多……”
顾听兰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说起来季嘉韫身为一个公司的总裁，肯定比她这个外行更加懂得如何去知人善用，可那么多人一起被裁员，他就不担心……
自己吗？
“对不起，总裁，我不该说这些的。”顾听兰偷偷地瞄了一眼季嘉韫，见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多嘴而不悦，才松了口气。
她转身走回到沙发边上，重新坐到地上，翻阅文件。
可再看到那些资料，顾听兰心中突然就沉重了起来。
有些事情，其实她是懂的……尤其是这样的大公司，那么多人，关系错综复杂，利益纠缠，人心莫测，她也一直小心翼翼地让自己不要陷进去，可没想到有一天还是要直面这些事情。
唉……
她心中叹息一声，突然怀疑起自己当初进入这个公司，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了。
也许，以她的性格更适合去那些小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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