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少爷,不可不可啊!”李掌柜登时吓得不轻,这可是黄军得罪不得啊!
荣保也惊呆了,赶忙扑上去抱着崔皓月的大腿哀嚎“大少爷,大少爷!您快放手啊!这可是黄军啊!您可不能真把人杀了啊!您得为家里的老少爷们想想啊!”
崔皓月心念动了动,眼睛还是死死瞪着已经翻白眼的山口一个使劲就把他甩到地上。
嘭一声船尾一声巨响,船板破了几道口子,海水砸在山口身上,登时浸湿了军服撕心裂肺咳了好一会儿才被那些小兵扶起来。
胖胖的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崔皓月怒不可遏的下令要宰了他,看着面前的枪口李掌柜及时的跑上前告罪。
“哎呀!太君息怒!息怒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家少爷吧!”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到山口手上讨好道“为了表示歉意,您买酒压压惊哈!至于您说的罚金我们洋行会交的啊!宽限几日我们定双手奉上啊!”
“哼!八嘎压路!混蛋少爷!你、老头子识时务!明天,把钱交上来!不给,死啦死啦滴!”
“是是是!”
山口恨恨的瞪了一眼崔皓月还心有余悸,也没再纠缠呼呼啦啦的带着一帮小兵趾高气昂的走了
“少爷,您没事吧!”
“滚开!”
崔皓月没好气的一把扒拉开荣保,阴着脸,李掌柜无奈叹了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哎!大少爷您这次真是太冲动了!这小鬼子可不是好惹得,一个不小心小命就丢了!这帮人也是这一片的地头蛇,作威作福很久了,无非就是要钱,每次咱们也交税,没想到这次居然要这么多!一万块大洋啊!哎!如今洋行刚有起色就遭了这帮人惦记,也实在是……”
崔皓月还是余怒未消“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们不成?”
“那还能如何?民不与官斗,只能花钱买平安了。就当破财免灾了,大少爷您也别太生气了,如今这世道就是这样,弱肉强食的咱们守好自己这片就不容易了,可不能犯傻跟他们杠,吃亏的是我们。”李掌柜无奈摇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奉天这片就来了几波ri本人,横行霸道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崔皓月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恨恨的砸了通桌子犹不解气,直接跑到黑市打了一通干翻了几个大汉这才稍稍发泄了胸中的怒火。
大少爷脸上挂了彩,可把忠心耿耿的荣保心疼得够呛,崔皓月嫌他聒噪干脆撇下他自己往家走,啰啰嗦嗦的真烦人!
“崔皓月?”
嗯?这语气?
怎么那么熟悉?
崔皓月转头眯眼看着街边卖破烂的中年男子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朱、长江?”
“哎!是我是我啊!我是朱长江啊!”
崔皓月捏着筷子狐疑的瞅着干了一坛子又一坛子酒的中年大叔,对方一身短打衣襟都湿透了,那狼吞虎咽的狗样子活像八辈子没喝过酒似的,惹得崔皓月嫌弃不已,饭都吃不下去了,直接扔了筷子。
无视周遭异样眼光,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喂!死老头!你怎么会来这儿?莫晓俊呢?其他人格呢?”不知道为什么崔皓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这几个都跟来了吧?
朱长江畅快的喘了口气,呼~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喝的这么痛快,呼!实在是太爽了!
“ 咯~哦,我的天哪!我的上帝啊!这酒劲头好足!真不愧为上好的陈年花雕!实在是太赞了!呼~”
看崔皓月表情不好,朱长江这才停止回味“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躺在一栋破屋子里,满屋子的破木头,晓俊倒是没看到也没看到其他人,问了邻居这才弄清楚,唔,我朱长江居然变成了一个木匠!哦,我的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借尸还魂这种事居然会发生我身上?哦我的天哪!这木匠简直穷死!我翻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个铜板,只好把那满屋子的破木头都卖了买酒喝,这不就碰到你了!哦,这真是奇妙的缘分不是吗?”
“啊!对了!谢谢你的酒,真是大大缓解了我的饥渴。非常感谢!”朱长江虽说换了个样子但那夸张的样子是一点没变,崔皓月也没理他的胡喝海塞,他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那只戒指?导致他们几个人格都穿了?他也问过月凤,那只戒指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是她外婆传的,从她十几岁就戴着了还真没感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戴着也是为了缅怀亲人,因为外婆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她这个外孙女,因着这层缘故就时常戴着。
还问他为什么问这个,崔皓月搞不懂这个戒指为什么最后会落到白欣欣手上,而当初他那些邪恶的计划当然不能告诉月凤了,只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心里还是疑问重重,今日见了朱长江更是疑虑更甚,月凤过门的第二天他就找借口把戒指收起来了,暗地里也研究过,实在搞不懂这造型古朴的戒指有什么神奇之处,只好暂时放下。
晚间崔皓月就把朱长江带回来了,本来他是不想管他死活的,可当朱大叔说自己打的一手好算盘时崔大爷就改变主意了。
本来想把他扔到洋行让李掌柜安排的,可这位热情的大叔一听他现在跟月凤成亲了,就立马打了鸡血兴奋地不得了,嚷嚷着臭小子不够意思,结婚他老朱连杯喜酒都喝不上,非要补上。
崔皓月赖不过这老东西只好任由他跟着了,月凤也是惊喜的不得了,连连问候着朱长江好不好,指挥着丫头们置备酒食客房好不周到。
朱长江欣慰的看着一派主母风范的月凤,由衷的替这暴力的小子高兴,这小子是最痛的一部分如今得偿所愿能娶到这么好的姑娘果然好福气啊!
崔皓月傲娇挑眉,那是当然!我的女人当然是最好的!
“哎!现在也不知道晓俊在哪?还有X星星他们父女一贯没分开过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朱长江喝了口酒,有些感慨的说道。
谁能想到一觉醒来他们居然回到了几十年前,
“哼!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晓俊小子可不像他的外表那样,聪明着呢!
月凤倒没想那么多,只单纯的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才好。
莫晓娜刚在屋子里跟彩屏吃过饭,刚好轮到她上岗了,这一进屋就一个劲的盯着桌子上的大叔瞧。
越看是越是熟悉,这语气,这姿势,艾玛!咋这么像个人呢?
至于朱长江倒是没想那么多,就瞧着眼前的黑丫头很亲切,还冲她笑了笑,可把莫晓娜吓得够呛,惊疑不定的抚着胸口,做作的挽了下发,怕怕的拍了拍胸口,艾玛!这大叔可真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就调戏良家少女,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话说崔皓月从哪弄来的这么个色眯眯的大叔?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领?真是太恶心了!哎呀呀!那牙上还沾着菜叶呢!呕~
待月凤想起来介绍两人,莫晓娜朱长江又是一番震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莫晓娜登时眼泪吧差的挽着朱长江的胳膊“朱长江大叔,你都来了,那你见着我哥哥了吗?”
朱长江遗憾的耸耸肩摇头“很抱歉啊!小姑娘,我现在也不知道晓俊在哪!”
莫晓娜落寞了一瞬,还是月凤哄了半天才缓过来。
崔皓月嘲讽的笑了笑“晓俊可不像某人,要不是我媳妇儿差点饿死街头!”同样是兄妹一个天才一个蠢材,真是绝配!
莫晓娜登时眼泪疙瘩一收,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气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到底顾忌着她现在还得指望着他吃饭,没敢吭声。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不是看在月凤姐姐的面子上,姑奶奶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月凤瞪了一眼某月这才消停。
朱长江住了一宿第二天就被崔皓月丢到李掌柜那去了,总算是从苦海里解脱出来了,至于李掌柜在见识过了朱长江神一般的技能时,一双鱼泡眼登时就亮了!
好手!
简直捡到宝了!
要说这朱长江也是深藏不露了,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说这算账的速度是又快又准简直就是行家,可把李掌柜可坏了,跟这位大叔比少爷就是个渣啊!
这年头好手可遇不可求啊!
此人务必要留下!
当即主动张罗了朱长江的衣食住行,要说这朱长江也是懒得出奇他爱好是造炸弹哪有耐心玩算盘啊!不过为了美酒也只好将就干了,他不耐烦,这手速就越发快了简直就是眼花缭乱,一时间倒吸引几个小伙计嚷嚷着要拜他为师的。
至于崔皓月可没想那么多,他只负责把这酒鬼往洋行一扔给他个挣钱的机会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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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忘不了崔皓月那句不要杀了我啊,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