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水

在中国北方有一个城市，天水。“黄河之水天上来”估计就是因为这句诗起名吧。这个城市不大，40多万人口。没有像样的工业，支持这个城市发展的自然是农业了。“花牛”苹果就是这里的特产，肉厚汁甜，特别是它的外表红的发黑的那种诱惑，让人不得不想要咬一口。花牛苹果由于它独有的特色，不仅在国内有一定的市场，而且在欧洲，俄罗斯也一样受到亲睐。所以，反正弄副业就成了这个城市的支柱。这里虽然说是城市，但还是以农村人居多为主。真正的城里人到不到。和别的城市一样，改革开放的春风也没有漏了这里，虽然说是一个以农村为基础的城市，但它可并不比其他城市少了什么。什么光彩夺目的，或者黑暗角落的它依然具有，而且可以说独有风骚。

超市，是每个城市都不可缺少的地方。“天宝”超市，是一家大型连锁超市。覆盖了3,4个省，虽然和沃尔玛，家世界，华润万家那些跨国公司相比是不行，可在西北来说算是小有名气。天水，有两个区，一个是北道区，一个是秦城区。北道因为火车站在这里，所以比较热闹，人流量巨多成了商家们的理想宝地。秦城区与北道之间有20公里，跨度很大。所以两个区直接就有了一个全国最短的高速路（当时是这样，现在就不一定了）。出租车拼坐10元，包车20。当然还有2元的公交车。天水的中心在秦城。北道可以说是个枢纽。天宝超市在天水有三个分店，北道，秦城，还有一个在棉纺厂。因为棉纺厂倒闭了厂房闲置着，而周围人工人也不少，所以这个机会就不天宝占取了。

陈燕就是在北道的天宝超市上班。因为她家离这里不远，坐车十分钟。在这里上班有个好处，可以上半天班，也可以照顾上家里。用她自己的话来说 ，这样很好，两个责任都不耽搁。其实她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来超市。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二个礼拜天，和往常一样安顿好了家里，就骑上了那辆和她一样小巧玲珑的女式自行车，穿过热闹的人群，和汽车小赛一把来到了属于她的那个岗位上。超市刚开门，除了那些勤俭节约的老头老太太在蔬菜区，忘我的疯狂外，其他区域还是比较安全的。“要钱不要命”，陈燕有重复了一句，自她上班来就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她觉得那样可笑，可作为她的顶头上司“课长”大人就不这样认为了。“看我们的生意多好，人气都棒”这是伟大的杨课长的话。在陈燕的记忆中她有两个老板，一个是管她的课长杨海燕，一个是公司里的一个经理，是个男的。因为他来这里上班要经理通过，而这个经理不在天水。当时是在电话里同意了她的入职。陈燕严格地说是属于一家商贸公司，委派在这个店的促销员，她的工资是由公司发的，而不是由超市发的，是为了让公司产品在这里销售更好，同时管理好公司产品。但还要遵守天宝超市的纪律，服从超市的安排，指挥。这个双重管理她是第一次接触商业，值得现在还有点蒙圈。不过从她的马甲上她也体会到了不同 她的马甲是绿色的 课长的马甲是红色的。所以她就觉得只要是红马甲就是管人的，不管钱 。但红马甲可以开罚单她记得最清楚，所以红马甲不好惹自己一直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至于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公司，他就认为只有那个经理发工资给自己的人了。不过好像一般那个经理不常来天水，听课长说的。所以有种将在外的感觉，心里有时还美滋滋的。

“发什么呆啊，还不上排面去。没看见货架上都不满了吗？怎么还没有适应吗？一会店长，课长要巡场的。”说话的是陈燕的同学王静。标准的身材，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脸蛋。不过就是不爱说话，和陈燕当然不同了发小加同学嘛。不过和她不同的是人家穿的是红马甲，他们这个食品区的带班。也是她介绍陈燕来到这里的。“哎！马上就去。呵呵”给了红马甲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拿起篮子里准备的货物就走了。

陈燕在这里促销的是公司的产品。“福瑞德”是品牌。主要常年销售油茶，什么牛骨髓，中老年，五仁等等口味也不少。夏天公司主推干粉饮料，就是雀巢，果珍之类的用水冲着喝的干粉饮料。市场上最常见的就是橘子粉之类。听课长说还有酸梅汤，不过现在她还没有见到。现在是夏天，整天就是围着干粉饮料转圈圈。用很熟练的动作好快就把架子上的鲜橙多干粉上完了，对于这一点，拿她自己的话来说，是人都会。刚转过身把筐子放下，就看到王静神神秘秘的过来了。“又怎么了”陈燕问到。

王静把头向周围扫了一下，走近陈燕身边。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到，“还有没有了，昨天晚上一次给解决了。”

陈燕看了一眼王静那可怜巴巴的俊俏模样。

“好像还有，下班给你偷点。省着点等不到下次用完了就不好说了”。

“放心把，这次我扣紧点。嘿嘿”王静满意的说到。

“我今天还要做品尝吗？麻烦死了”突然陈燕想起来什么问道。

“废话么，肯定要做的。这个夏天天天要做，难道你还等到冬天再做啊。”

“好吧，哎！还要看销量！”嘟囔了一句就走了。

“你以为钱好挣啊”看着陈燕的背影王静喊了一句也离开了。

品尝就是把各种饮料冲好，有顾客路过这里就用小纸杯到一点，让顾客免费品尝。一般都是鲜橙味的。很快就把小桌子支了起来，在这个过道口就搭起了属于陈燕的战场。有次可见，短短的两个礼拜，她已经很熟练的掌握了自己的工作。“您好欢迎品尝福瑞德饮料”，口号和要求是那个千里之外的经理用手机发过来的，当然还有一些工作安排，可以说她和公司的联系就是电话。用熟练的用语，加上纯真的笑容已经有人受不了诱惑开始品尝了。

“不错这个味，丫头多钱啊？”

“阿姨，9.8元。还送您一个杯子呢。”

“是吗？我看看去，给孙子买一包反正都要买的”

“好的阿姨，就在旁边货架上您自己挑”

“还行吧，”一个中年妇女喝了一口说到。

“那给您也拿一包吧，还送个杯子。”陈燕急忙应道。

“杯子啊，家里多的很。还有其他的吗？”妇女问到。

“额，”陈燕没有想到又有人这样问。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公司又没有给她发过来其他的赠与。想了想算了，卖了货才是硬道理。

“阿姨，实在是没有别的。您看这样可以吗，别人一个杯子我给你两个”好在现在旁边没有别人。陈燕说到。

“那……行吧。”其实那个妇女就是想多要个杯子，可又不好说。

陈燕高兴的偷偷把一个贴有赠品字样的杯子给了妇女，没有这个字样货是拿不出钱超市的。可见陈燕这样做已经很有经验了。让她去货架上再拿那些绑着杯子的饮料。

还好 今天一来就是个开门红，陈燕心乐呵呵的。一边整理桌面，一边心里想着。收拾完刚抬起头，就看到三个人，不应该是一家三口的样子。

“您好欢迎品尝福瑞德饮料”，急忙用最熟悉最专业的姿态看向那三个人，同时说到。

“好啊！”搭话的是中间的那个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