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我家主子想请你过府一叙。”
自称礼部尚书家的仆从找上周九良。
“不去。”
周九良也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令爱也在我家主子府上做客。”
那人是如此晦涩的威胁道。
周九良:“……”
用一种三分凉薄三分悲悯四分幸灾乐祸的眼神讥讽着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
“行,不过我得带上我家夫人。”
周九良都不敢确定蛊童要是发起脾气还会不会听自己的话,只好把孟鹤堂也拉上。
半个时辰之后,周九良带着孟鹤堂来到了据说绑架蛊童的礼部尚书家中。
礼部尚书在今天之前一直都是宁王推心置腹的好基友,遇到蛊童之后,再也不是宁王最忠心耿耿的小棉袄了。
没办法,在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惊骇蛊术的威胁面前,再坚贞不渝感天动地的君臣情谊都会溃败得不堪一击。
礼部尚书临阵倒戈,毫不留情的把宁王卖得一干二净。
包括宁王私底下招兵买马还有企图弑兄逼宫的阴谋。
周九良和孟鹤堂也没想到会得知如此惊天大秘密。
怎么办呢?
告诉宁王他爹呗,也就是当今皇帝。
你的三儿子准备杀了你那个当太子的大儿子,然后逼你退位让贤了。
人证:礼部尚书,还有礼部尚书招供出来的几个朝中大臣,都是站在宁王阵营的乱臣贼子。
物证:宁王这些年亲笔的书信来往。
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吗?
亲爹想打儿子了。
尤其当这个亲爹还是一朝天子。
平常百姓家里那种拿着藤条棍棒打儿子的画面不适宜皇家父子,但皇帝可以拿走宁王的王爷封号,贬为庶民,终身囚禁在宫内。
宁王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败在了哪。
孟鹤堂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没想到虞扶云居然把宁王救走了。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宁王有病,还是顽疾,慧极必伤的智障。
皇帝虽然很生气三儿子想要弑兄逼宫,谋权篡位,但毕竟只是图谋未遂,又是自幼体弱多病就搁在身边精养长大的儿子,念在父子之情,也只是略惩小戒,把人软禁在这深宫里。
宫里的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还是很爱惜这个宁王的,所以当宁王犯起病气来,要求指定要虞扶云来为自己医治,虞扶云并没有任何阻碍的出现在了宁王面前。
该说虞扶云的女主光环过于感人呢,还是说虞扶云本身的智商比光环更加堪忧呢。
孟鹤堂总结了一句,怪不得这是一篇报社的虐文,虐的不止是男女主角,还用精神污染虐杀读者们的脑细胞。
皇帝坚决不承认一个弱女子能在这紫禁深宫里把自己的三儿子救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宁王的过错全推到了虞扶云身上,对外宣称宁王被美色误事,颁布通缉令,缉拿蛊惑人心的妖女虞扶云。
可怜虞扶云将要面临朝廷鹰爪无止境的追杀。
而男主轩辕乘风,也好不到哪里去。
纳兰夫人在太后耳边吹的风就足够轩辕乘风栽个终身难忘的大跟头,一辈子都翻身不了的那种。
太后赐下懿旨,长公主与轩辕乘风和离,又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轩辕乘风打入天牢,沦为再也不可能重见光明的阶下囚。
剧情走向已经扭曲成了这样,主角们都得到了另一种非常悲剧的下场,且两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虞扶云背负官家通缉流浪天涯,长公主因为和离之事被太后勒令在身边学习礼佛,前任驸马爷轩辕乘风恶名加身锒铛入狱,贤王干脆把周九良和孟鹤堂也送出学府,免得这对没羞没臊的夫夫继续用酸臭的爱情味道嚯嚯道德学府内莘莘学子们良好的学习氛围。
纳兰夫人也早早安排好了新宅子。
两人带着蛊童一边逛街买些添置家用的物件一边设想以后的小日子。
惊心动魄的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一支箭从高处而来,飞向孟鹤堂。
细微的破空声引起周九良的警惕,搂住孟鹤堂的腰一个转身移位,让那偷袭落了个空。
紧接着一群蒙面黑衣人从高处一跃而下,针对的攻击对象就是周九良。
满街路人如受惊的走兽一哄而散。
“童童!保护周九良!”
“童童!保护孟鹤堂!”
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喊一声。
蛊童:我就是个莫得感情的防御道具。
蒙面黑衣人起初也没去多想三人当中最年幼的小孩能有什么危险。
下一刻,密集惊悚的虫潮从蛊童的脚下开始往外蔓延,卷袭向最近的蒙面黑衣人。
蒙面黑衣人们是有组织能力,虫潮看似群攻技能满点,但在最初因为意料之外的损失了几个人之后,蒙面黑衣人就迅速的开始有序撤离。
紧接着就是高处的暗箭伤人,而且瞄准的目标竟然是蛊童。
周九良警戒着尚未离开的蒙面黑衣人,没来得及防备上方的空隙,孟鹤堂眼角余光瞟见了箭势去向,借着最近的距离和身高优势,当机立断挡住了蛊童。
一击必杀的箭道之大直接穿透了孟鹤堂的腹部。
剧痛只是一瞬间的事,因为孟鹤堂当即就疼晕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有听到周九良悲痛急切的喊叫,还隐约有不稳定的电流声,以及模糊不清的声音“呲……呲……系统紧急解绑……呲呲……”
再睁开眼,已然到了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的环境。
天花板上的冷光灯管,雪白的瓷墙,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消毒药水味,手背上微微刺痛的还扎着针管打着点滴,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徒然变换的一切都让孟鹤堂短暂的陷入了呆滞中,大脑空白了,感觉竟然是那么的不真实。
从探望的好友口中得知,自己是在半道上中暑昏迷被好心人叫救护车送到医院救治的。
医生检查身体健康良好之后出院,孟鹤堂回到家中仍然有些空落落的,觉得之前穿越的经历仿佛就像一场逼真又带着荒诞的梦。
或许他并不想承认那只是一场梦。
因为他心里还牵挂着周九良。
但他却再也没办法见到他了。
“你怎么打从中暑后就变得傻傻的,经常一个人突然发呆,该不会老天把你脑子给晒傻了吧。”
同事兼好友的曹鹤阳一边调侃几句一边把削掉了皮的苹果递到孟鹤堂的面前。
“小孟,你要真不舒服的话我给你批个长假,你回家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人事部的主管朱云峰路过也顺口这么一说。
孟鹤堂本来都伸手想要接过那个苹果了,可是让朱云峰劫了过去。
看到朱云峰啃苹果啃得倍香的狗模样。
孟鹤堂端着礼貌的假笑:“我没事,我热爱工作,我坚决不休假。”
“小孟你可别强撑啊。”
“我真没事。”
“真不用请假吗?”
“不用。”
“那今天下午公司老董的儿子要来,你去接待一下吧。”
“……”
“朱云峰,你是属狗的吗?”